话音未落,一群手持刀棒的蒙面汉子奔出山林,团团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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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在山路边的老妪其实是这板斧大汉的老娘。这空手套肥羊的套路,沈郁离没见识过。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她倒是听过的。到了此时,她也只能叹一句古人诚不欺我。车夫本想护着她们。可惜双拳难敌人家好几十手,片刻就被五花大绑捆成了粽子。
留下买路财便留下买路财吧。手腕上那串金珠是无忧给的,拿来破财消灾她想必也没什么意见。
她想得简单,可惜破了财了,也没能消灾。那板斧大汉见她长得水灵,想要留下来给自个儿做压寨夫人。
眼见一群人又围了上来,沈郁离情急之下灵机一闪,大喝一声:“我已许了人家,此生从一而终,绝不委身他人!!”
众人见她一副贞烈模样,倒真被她喝得一愣。磬儿躲在她身后,惊闻此言,差点摔了个屁墩儿。
比逃婚途中被逃婚的未来夫君逮个正着还要尴尬的是,刚刚潇潇洒洒分道扬镳,却又发现只能指望他来救命。沈郁离清了清嗓子,“你们做这拦路的营生,无外乎是为了银子。我夫君他……家境殷实,腰缠万贯。若知道我在你们手中,他定会拿银子来赎。”
一提银子就说到了重点。那山匪头子把板斧扔给手下,肥头大耳凑过来问:“要是他不来赎你,反去报官……?”
沈郁离深吸一口气,继续胡诌,“他对我……情!深!意!重!言!听!计!从!只要我修书一封,让车夫给他送去,他必会来赎!”
山匪头子挠了挠脑袋,转身命人找来纸笔,又提溜过来一个面色蜡黄,干瘪枯瘦的小个子,按在沈郁离面前。
“那好,你说他写。要是没人来赎,你就留下来给俺当压寨夫人。”
生死事大,保命要紧。沈郁离把心一横,一切荣辱皆已置之度外。她说一句,那小个子抖抖擞擞抬笔写一句。
“亲亲夫君,见字如唔。妾行路途中,突遇恶匪,散尽钱财,百般恳求,仍不得归矣。急!急!急!!
匪盗之徒横行无道,恃强凌弱,以多欺少,仗人数近百,以刀剑相胁。急!急!急!!
无耻匪类徒有人表,行如禽兽,索要白银千两,若不予之,便要强娶妾身。急!急!急!!
妾心如磐石,绝不委身匪类,望夫君速速携银两来赎。速来!速来!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