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白见她那样子,索性命人去提前做安排,自己陪着宋瑾慢慢逛起来。
“季大人,咱们是不是也该凑个热闹?”
宋瑾嘀嘀咕咕,季舒白缓步跟着:“晚上我们住驿站,可以喝雄黄酒。”
“啊?”宋瑾一听雄黄酒,眼睛瞪得老大,那玩意儿可不兴喝呀。
“你啊什么?”
“我雄黄过敏。”
“什么?”
“就是喝了会生大病的意思。”宋瑾找了个理由拒了雄黄酒,倒是对路边摊子上的五彩绳兴趣颇大。
“季大人,没有荷包我送你个五彩绳吧。”
宋瑾抓了根五彩绳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下,接着放季舒白身上比划。
季舒白站在那里冷眼看她:“那是孩子带的。”
“啊?大人不能带么?”
卖丝线的婆婆赶紧推销:“都能带的,都能带的,小孩子带手腕脚腕,大人带......”
“带腰上吧。”宋瑾一把勾住季舒白腰间的绦带:“这里正合适。”
“对对对,这里正合适。”
“这哪里够长。”季舒白往回扯扯自己那根翠色绦带,眼神里掩盖不住对那五色丝线的嫌弃。
然而宋瑾浑然不觉,转头问那卖丝线的婆婆:“可有长些的。”
“有的有的,我马上编与你。”
宋瑾高高兴兴的等,季舒白却眉头紧皱,宋瑾有些看不下去了。
“季大人,开心一点不是罪过。”
“你说什么?”
季舒白忽然变色,宋瑾没在怕的:“我说,开心一点。你看看街上的人,再看看你。”
宋瑾话音刚落,那编绳的婆婆也笑着开口:“这位公子太严厉了,还好我孙儿今日没来,否则吓煞人了。”
季舒白听了这话,脸色更难看了,一手扯过被宋瑾勾住的绦带往后退了一步,不大高兴起来。
宋瑾也不理,看着婆婆飞快地编好绳子,招呼季舒白过来试试长度。
谁料季舒白侧了侧身子,不肯过来。
“你这人怎么还耍小性了呢?”
“谁耍小性儿了?”
宋瑾啧了一声,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哄。
她三步两步地走到季舒白背后,伸手推他过来:“人家送你礼物,那是好心,就像大人带我看龙舟一样,是好意,我记着呢。”
“谁要你记了?”
“我自己,我自己要记行不行?”
季舒白被推到摊子边,两个人帮着试了试长度,刚好合适,于是宋瑾接过绳子学着那绦带的样式打了个结。
“好了。”
宋瑾去问价付银,季舒白垂首看着腰间那抹五彩色,咬着唇,忍下了那句“难看”。
“走,我们再逛逛。”
季舒白被推着走,腰上的绚丽颜色让他觉得众人都在看他,以至于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你可以送我荷包的。”至少不那么奇怪。
“荷包那是姑娘送给心仪的男子的,我送你合适么?”
季舒白不吭声了,只用一只手捂着腰。
宋瑾逛着逛着被一阵香气吸引,追着香气走到了一个卖茉莉花串的摊子前。
“公子买个花串吧,早上才摘的,新鲜着呢。”
“怎么卖的?”
“一个铜板两个串。”
宋瑾一只手按在大腿上,摸了摸那个不存在的口袋,坚定地拉着季舒白走了。
“怎么不买了?”
“四十串都够我买只鸡了。”
“你的鸡卖出去可不止四十串茉莉花。”
“那是我有本事。”
宋瑾拉着季舒白直逛到午时,逛的腹中饥饿,这才在一个粽子摊子前停了脚,买了几个白米粽子吃起来。
期间有小吏来说话:“大人,轿子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去驿站,要不要派人去通知下知县大人。”
“不了,端午节都歇歇吧,明日咱们再去县衙。”
那小吏应声走开,去了另一张小桌上也吃起了粽子。
宋瑾咬了口蘸了白糖的粽子道:“这次还要下田么?”
“这是民生大计,必须要去的。”
“我也想骑马。”
季舒白轻笑一声,这才明白宋瑾要说什么。
“我近日没得空,等到了县衙,我安排青杉教你,你别一个人乱跑,这里我也不大熟。”
宋瑾嘿嘿笑着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