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林雨彤,非常高兴认识大家!希望以后能跟大家成为好朋友,我们一起学习,一起玩!”
大家为了赶快下课,都稀稀拉拉在鼓掌,骆眀昭坐在讲台下眼睛骤然亮起来,鼓掌比其他同学都用力,心里莫名有个声音说:我就要跟她当朋友。
而这样洒脱自由的人在面对青春烦恼时,脸上也带着些忧愁。
“虽然知道我确实也唐突吧,冒冒然就直接冲了上去,可我即便没有璇子那么受欢迎,也不差吧,所以真的很受打击好吗!”她顿了顿又说,“而且哪怕真不想搭理我,拒绝删除就是了,不是嗯就哦,真的让人很不爽啊。”
骆眀昭故意打趣着她:“所以你现在是,自以为努力复习天下无敌,但考完试物理还是考了五十九,没脸回家见亲妈的状态吗?”
“喂,有你这么比喻的吗?”怼完之后,林雨彤又郁闷下来,“不过倒是莫名有点精辟的,你说我是不是太高估自己啦?”
似乎只要扯上这理不清因果规律的感情问题,再坚定的人都会产生自我怀疑。骆眀昭得承认,她也是这样,想至此,她不经意地往斜侧方身后看了眼,那个少年。
她总是用朋友这层关系来说服自己,他们似乎更适合做朋友,所以骆眀昭你得管好自己的心,不能越界知道吗?
但事实上骆眀昭更清楚的是,很有可能她真的迈出那步,今后他们就连朋友都做不了,她会像是林雨彤这般处处躲着,不愿意直面自己的失败。
有的人会很坚定,在这种事情上锲而不舍,他们很勇敢无畏。
但即便骆眀昭和梁若璇她们两个本质上都是义无反顾的那种人,但也会因为强自尊选择绕道而行,这是她俩都抛不下的东西。
骆眀昭定定地看着她:“你只能算是错估BOSS的困难程度,他有可能本身就是究极难搞的人换谁也不好使,这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高估自己就是把失败原因全归到你身上,但错估就把责任平摊啦,太越级的BOSS出现在你的副本里,这原本就是系统错误,你顶多算没看清等级就莽上去而已。”骆眀昭悠悠地说着。
林雨彤得承认,这稍稍有些不要脸的责任论确实有安慰到她,算是用一个特别的方式给她自尊心找了个台阶。
“你真会安慰人,有点东西啊。”林雨彤笑着撞了她一下。
骆眀昭也很给面子,洋洋得意:“唉,低调。”
女孩子们嘻嘻哈哈打闹着,牧时桉整个人都在阴影之下,漆黑夜里屏幕亮起的光尤为明显,他低下头,指尖点触暂停键,耳机里播放许久的歌曲终于得以暂时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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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之后,林雨彤顿时就恢复了往常的状态。
也许是前段时间跟话少的新同桌呆久了,猛地一下回到小分队竟也变成了个话唠,跟薛游能平起平坐。
骆眀昭感觉自己的耳道受到了巨大折磨,是不是要聋掉啦。
在学校里每天忙忙碌碌,日子一天天过去快得吓人,不知不觉开学竟然也快一个月,绮城暖气供应在三月二十五号这天结束,预示着这个漫长的冬终于真正落幕。
停暖、换季配合流感来袭,外加气温还未回升,教学楼一层阴冷了些,抵抗力差的人过敏的过敏,感冒的感冒。
令骆眀昭没想到的是,牧时桉竟也病了,不过他是二次阳性,比其他人还更严重些,估计是被在医院工作的牧正云传染。
周五这天下午,牧时桉持续的高烧,脸苍白还隐隐泛着红晕,最后在班主任和医务老师的劝说下提前回家。
骆眀昭隐隐担心着,晚餐休息时发了消息给他,但迟迟没收到回信。
大概是病着没时间看手机吧。
下周有月考,而学校的计划是期中考完正式开始一轮复习,所有尤其是蔡杨这种进度比较拖沓的老师开始疯狂赶课,骆眀昭就感觉学校拿他们当成个接水的池子,在疯狂往里面灌知识,但可惜她不是普通的池塘,是泳池,还是小学应用题里边灌水便放水的那种,知识仅仅短暂停留在她大脑片刻。
晚自习的放学铃响了,骆眀昭还伏在桌前做那破物理题,梁若璇收拾好书包扭身回来看她:“昭昭,不走吗?”
“我等会儿写完的,你先走吧,拜拜。”她说。
过了一会儿,除骆眀昭以外的跑校生都走了,几个住校生还留在班里,住校生管理比较严,他们统一要自习到十点才允许回寝,会有老师来查人。
算得差不多,她飞快收拾好书包,轻手轻脚地离开教室。
走出校门,她往公交站台的方向走。
却意外瞧见一个身影在站台后阴影处,同时伴随着是忽明忽暗的猩红火光。
若是骆眀昭没戴眼镜,黑灯瞎火她定然分不出谁是谁,但偏偏她今天走的着急,还戴着眼镜,远远就认出那人是谁。
那不是,林以征吗?
骆眀昭在人行道上走着走着,就闪身躲到了一棵粗树后。
学霸抽烟。这个让人诧异的场面属实在她意料之外,最近几天晚自习他都在,刚放学离开不久,不过高智商的人有点怪癖可以理解,但毕竟是同学骆眀昭也不想就这么大咧咧靠近,即便没说过话也算认识,就准备等着他抽完离开。
她小心翼翼伏在树后,终于等到火光熄灭,燃尽的烟头被丢进垃圾桶。
呼,该走了吧?
骆眀昭探出头,就看见一辆轿车已经停在路旁,车门似乎贴着打车软件的品牌车贴,是林以征打的车,他要走了。
可骆眀昭刚看着他上车,汽车启动她看清车牌号的瞬间,呆愣着站在原地。
那不是,她爸那辆旧车的车牌号吗?
同一时间遇上两件令她吃惊的事,骆眀昭都已经不知道哪件更令她手足无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