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甚至懒得去想这些小崽子到底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将手伸进羽绒服口袋里,那里有一把水果刀,是他削完水果随手放到衣服口袋里的,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排上了用场。
他不觉得自己姐想要个孩子就去绑架别人有什么错,他只觉得江舟论介真废物,这么点事都做不好,竟然被半点大的小崽子们发现了端倪,不过他现在也很感谢这群小崽子,感谢他们自己跳出来,让他还能够及时弥补失误。
只要宰掉眼前这几个知情的崽子,之后自己逃亡天涯就好,就算被抓到了也没关系,姐姐会没事的。
至于江舟?管他去死,那家伙唯一可以认同的就只有对姐姐的忠诚了。
羽绒服男子缓缓抽出刀来。
“你真的很爱你姐姐呢。”
另外一个声音自头顶响起,但没等他抬头,男子就感受到一股生命不可承受的重量狠狠砸在了脑袋上,刹那间天旋地转,他的手不是手脚不是脚,身体径直栽倒在了地上。
一双脚落在他的眼前,男子徒劳的睁着眼睛,却在恍惚中只看见了一抹琥珀色的光芒。
“可是,当家人打算做坏事的时候,你应该做得事情是……“
男子白眼一翻,并没有听完对方的谏言就彻底晕了过去,于是剩下的声音随风消散,只留下短暂的只言片语……
“把……源头消灭掉。”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呢?”工藤新一感同身受的捂着脑袋走了过来,看着地上的男子翻着白眼,嘴里还不断有白色唾沫溢出,没忍住询问道:“你不会把人打死了吧?”
虎杖悠仁回过神,露出与平常别无二致的憨憨笑容:“不会吧?我有控制力道的,这个力道顶多打穿一半的树。”
禅院惠也走了过来,他摸了一下对方的鼻息,“应该是脑震荡了,没啥问题,暂时死不了。”
工藤新一再度嘴角抽搐:“你为什么会对这种东西这么了解啊!”
禅院惠默默移开目光,没法说出是因为自己老爸的特殊职业……和老爸出去玩的时候偶尔会出现陌生人突然开始追杀他,所以被迫知道了一些常人不该了解的知识。
工藤新一也没在问,自己的小伙伴里藏龙卧虎,什么奇怪的人都有难道有什么问题吗?没有问题。
反正自己又不是第一天猜测禅院同学家里是不是混黑的了。
后续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大家打开车后门,把毛利兰接了下来,然后在激动过去之后蹲在寒风瑟瑟的路边等警察叔叔的到来。
——
然而此时此刻,老师们却凑在一起议论纷纷,江舟论介刚好过来,便被一块叫了过去。
“江舟老师,后门有一辆车子在那停了好久了,是不是该让人去和对方说一声啊?这附近不让长时间停车的。”
江舟论介的表情瞬间空白起来,但很快他又调整好了表情,“那让我去和对方说一声吧。”
“那就拜托你了。”见江舟论介揽责,老师们也没多想,散开去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江舟论介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翻厕所窗户直奔后门,于是只能强忍着焦心从正门绕路过去,他不明白对方怎么还没走,明明午睡时间都过去大半了,总不能是出什么其他事情了吧?
然而就在他即将穿过这个转角,看到后门情况的时候,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落在了他旁边的墙上。
奇异的粉黑色发茬,穿着幼稚园统一发放的蓝色外服,晃悠着小腿坐在墙上,却成了江舟论介这辈子看过的最恐怖的画面。
虎杖宿傩,那个最开始被自己妻子选中,却被自己拒绝的那个孩子。
她有着极其可爱的皮囊,但江舟论介知道这底下潜藏着一个可怕的恶魔。
“你怎么……你怎么在这?”
虎杖宿傩撑着下巴,猩红的眼里罕见的流露出愉悦,她笑盈盈的开口道:“我为什么在这?”
“这问题真奇怪,不是你们选择的我吗?”
……
江舟论介晕了过去。
虎杖宿傩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并没有理会出现在江舟论介背后的那个黑色影子。
黑色影子禅院甚尔悠然的开口:“我以为你会把他直接杀掉?怎么,诅咒之王转性子了?”
虎杖宿傩嗤笑一声,“我可以宰了你。”
禅院甚尔讨饶的举了举双手,只是那双翠绿的眼珠子却滴溜溜的在虎杖宿傩身上打转,配合着带疤嘴角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怎么看都不像是示弱的模样。
只是,传闻中反复无常难以揣摩的诅咒之王却并没有对他降下惩罚。
她无视了禅院甚尔,径直离开了,徒留下禅院甚尔待在原地,摸索着下巴思考。
到底是诅咒之王所图盛大,还是对方转了性子?
亦或者那个双子真的对诅咒之王影响甚远?
又或者,是历史的记载本身就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