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她的选择很少,无非就是顺从地接受,或者挨打后被迫地接受。
人没必要自找苦吃,姜迎顺从地颔首:“知道了,我能回去了吗?”
“回去?”那人冷冷一笑,“看来还是我对你太温和了,给了你这种我很好说话的错觉。”
那位大人说话间,两个老嬷嬷抬着面盆送到姜迎面前。
两位嬷嬷板着脸严肃道:“既然现在姜家有饼已是我们大人的产业,那必须保证姜家有饼的质量与口碑,所以需要对姜姑娘进行严格的特训与考核。”
这两嬷嬷虽一口一个姜姑娘,但神情严肃好似容嬷嬷,好似一个动作不对他们便会掏出银针狂刺猛扎一样。
姜迎不敢不从,按照两位嬷嬷指导揉面。
而那位大人则坐着像是审犯人一般盯着姜迎的一举一动,盯了半个时辰许是实在太无聊了,又或许是有事,那位大人边打着哈欠边离开了屋内,只留下两个嬷嬷和一群侍卫。
姜迎漂亮的杏眸悄悄打量四周,然后转瞬间失去所有灵气。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更漏声好似敲打在王行心间,他不免来回在房内踱步。
高大的身影在狭小的空间里晃来晃去,一点点挤压着光亮的空间,不免让身处其间的人烦躁难安。
“兄弟!”费俅实在忍无可忍,“能不能不晃了?”
闻言,王行回眸看着费俅,神情不怒自威,让气氛瞬间凝固。
若雪赶忙出来打圆场:“王行也是担心姜迎嘛,大家都互相理解。”
费俅直接揽住王行的肩膀,笑道:“别怕!我们要相信姜姐,信姜姐得永生!”
虽然王行也相信姜迎的能力,但他知道姜迎是人不是神,她不可能永远能摆平所有困难。
王行脑海里总不断浮现出姜迎被迫出嫁时被挑断手筋脚筋浑身是血坐在喜轿内的画面,至今想来仍会心惊胆战,止不住后怕。
余光扫过费俅脸上的自在,王行知晓他无法改变费俅的想法。
王行不会强迫费俅与他同行,但王行也不会仍由姜迎暗夜独行。
“姜姑娘?姜姑娘?”
见姜迎走神,两位嬷嬷用力推搡了几下姜迎。
“我在!”刚回神的姜迎悄悄将新鲜出炉的百花饼藏在面盆之中,“嬷嬷,我刚刚有些困倦……”
姜迎话音未落,一道清脆有力的戒尺猛落在姜迎手背之上,疼得姜迎一激灵,那点谎称的困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眨眼的功夫,手背上被戒尺敲过的地方迅速红肿起来,宛若平时蒸的寿糕。
姜迎盯着那块红肿处,轻笑道:“心狠手辣,专挑没肉的地方。”
听到姜迎的话,两位嬷嬷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什么?”
没给两位嬷嬷再次出手的机会,姜迎抓起面盆里提前碾碎的昏迷百花饼猛撒向两位嬷嬷和屋内守卫。
一时间,屋内众人纷纷栽倒在地。
同时,姜迎立刻吃掉藏在面盆里的追踪百花饼。
霎那间,姜迎的眼前便浮现出她要追踪之人的位置。
看清位置的那一刻,姜迎服下隐身百花饼,悄悄关上屋门,绕过巡逻的家丁,直奔目标位置而去。
那位年轻的大人正坐在书桌前给京中挚友写信,言辞恳切,全然未有与姜迎说话时的高高在上之感。
书信中,情真意切地恳求他的挚友能帮着王表兄家疏通一二,写到动情处,泪湿信笺。
正要收尾之时,门窗陡然间大开,吹得烛火狂舞不止。
那位年轻的大人眉头一拧,还未来得及喊人,便听见一道极为熟悉的悦耳嗓音──“原来你叫罗缊,仗势欺人的贪官我记得你了!”
这是姜迎的声音!
意识到的一瞬间,罗缊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起身,下一秒他就被人猛扇了一巴掌。
这掌使了十成十的力道,打得罗缊头晕眼花,鼻血血流不止。
罗缊也不知是他被打得目眩神迷的原因,还是姜迎真的是女鬼在世,他只知他虽挨了打,但屋内除他以外并无别人。
细思极恐,毛骨悚栗。
但还未等罗缊害怕,他的嘴就被强行掰开塞进一块饼子。
那一刻,罗缊心都凉了半截,他以为姜迎给他喂下的是剧毒之物,拼了命地往外吐。
可姜迎有多年给欢欢喂驱虫药的经验,直接右掌按住罗缊上颌,左掌按住罗缊下颌,双掌一起使劲,将嘴唇强行闭拢。
然后,姜迎单手用力捂住罗缊的嘴,猛得将罗缊头上抬,双手按住他的喉结处努力向下顺。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姜迎也后知后觉发现宠物狗跟人是有壁的,驱虫药与百花饼也不可等同而论,因为在给罗缊喂百花饼的过程中险些将他噎死。
还好桌子上有一盏热茶,姜迎顺手抄起热茶灌下去,终于将那枚言听计从百花饼给冲进罗缊胃里。
顷刻间,罗缊那双惊惧的双眸开始失焦失神,就似一滴滴入清水的墨汁逐渐稀释的过程。
见其神情已变,姜迎轻声呼喊:“请重复罗缊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寂静的房间内呼吸声清晰可闻,一字一顿的话音清清楚楚落在姜迎耳中。
罗缊:“罗缊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听见话音,姜迎知晓药效已起,忙说:“交出姜家有饼的地契。”
话音刚落,就瞧见罗缊从怀里掏出地契徐徐递送给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