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蕊愣了愣,扭头说:“你知道?”
“我觉得我语文还不错啊”张琪乐嘿嘿笑起来,“起码高考语文没拖后腿”
元蕊盯了她半晌,面无表情转过头,将书弄平整,小心的包装好,放在了桌面上。
“蕊蕊,这书是谁送你的鸭?”张琪乐抱着从零食袋里拿出来的薯片,“咔咔咔”的吃着。
一时间,宿舍里都是单调的薯片脆响,以及元蕊剪纸时,发出的“咔嚓咔嚓”声。
菱菱和涵芸对视一眼,纷纷围坐在元蕊身边,笑得像两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你刚刚打的那个电话,吓死人了。是谁啊?值得你这么凶?”
“不重要的人”元蕊噙着嘴边的笑,幽幽地说,“一个让人从心底厌恶的人。”
菱菱不说话了,就撑着下巴在那看着元蕊做事。
指针滴答滴答往下转,对面的宿舍只剩下零星的灯光,她才开口,“不喜欢你的人,在怎么样努力,他们也还是不喜欢你。”
剪纸声停顿了一下,元蕊在灯光下的脸明明灭灭的,一股难以接近的冷冽、疏离感自内向外散发出来。
“你看的比我透彻。”元蕊放下剪刀,认真的与菱菱对视,“这个道理,我用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记不得时间了。”
她看向瘫在床上看剧的张琪乐,看向一直在做论文的涵芸,最后望向了菱菱,朝她一笑,语气里带着自嘲。
“我以为长大了,便不会伤心了。可没想到啊,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我还是没能平和的面对这件事。”
“没有谁一定要接受谁。不是吗?”菱菱站起来,拍拍她的肩膀,“放宽心,一切都会好的,会过去的。”
元蕊重新低下头,继续她未完成的工作。
这时,张琪乐探头下来,“蕊儿啊!你这是给谁做手工呐?我看你摆弄一晚上了,欸,要我说啊,去外边买一个包装更方便,也更让人喜欢。”
元蕊并不理会张琪乐,反倒是一直默默瞧着这边的涵芸开口了,“这东西啊!她分明是送给有好感的人,不然干嘛亲手做啊?还不是图一个心意嘛。”
剩下两人直接用八卦的目光来回扫视元蕊,齐齐逼问道:“说?谁,到底是谁?”
张琪乐像只猴子一般倒吊着,头朝下,睁大眼睛逼视元蕊。
菱菱也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摸着下巴,分析道:“不会是我们系部的人吧?那可太可怕了。而我们竟然没发现,这更加可恶。”
元蕊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的说:“脑洞发散到哪去了?送朋友的,不对,是还,还。”
“哪个朋友?”张琪乐怪叫一声,“OMG的,我竟然不知道。我可是每天跟你呆一块儿的,你什么时候交新朋友了?你另有新欢,不要我们这些旧爱了。你们看看她!!这个女人她不爱我们了”
一边说还一边抹眼泪,哭丧着脸,开始细数元蕊的十宗罪。其他两人也开始附和,一时间,整个宿舍里响起了三重奏的声音,吵得人耳朵疼。
这三只如鹦鹉般聒噪的“鸟”,全部眨巴着卡姿兰大眼睛盯着元蕊瞧。那是大有元蕊不答,就要继续闹下去的地步。
恰好,整个包装已经完成了。只是元蕊左瞧瞧右看看,就是不满意。苦思冥想之际,她大手一挥,亲自往上面写了几个大字。
「言怀谦亲启」
这五字一出,整个宿舍瞬间□□沉默了。
涵芸用一副要吃人的目光恨恨地瞧着这字,咬牙切齿道:“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还真是他?你们真有一腿?”
“我靠靠靠靠——”张琪乐兴奋地直接蹦了下来,龇牙咧嘴一阵,问:“牛逼啊,不会扉页上的字迹也是言怀谦题的字吧?那可是价值连城啊!要是放表白墙上,指不定能出到什么难以想象的高价。”
就连菱菱也沉思着说:“要真是这样的话……”
她目光灼灼的、炽热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瞪向元蕊,“啊,可真是了不得啊!!”
元蕊无视了她们说的话,字字珠心道:“别想了。一本破书而已”
“什么叫破书?”张琪乐直接跳起来,咆哮着冲元蕊喊,“拜托诶,这可是学神亲笔题字,亲手送你的诶!你也不想想……”
话说一半,她的目光就瞥见了元蕊那极为难看的脸色。
“呵呵,价值连城、亲笔题字……”元蕊咀嚼、重复着这几个字,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总有人会赋予它们这些原本不属于它们的东西。我的心意已决”
说完,这书就被她拎起来,放进包里,然后就自顾自去洗漱了。全然不顾后边一堆八卦的人。
毕竟她也没有义务解惑。
其他三人干瞪眼一会儿,无趣的涵芸又去写论文了,菱菱也准备上床睡觉。只剩下张琪乐还站在那里,目瞪狗呆。
元蕊出来时候,见到张琪乐傻站在那,摇摇头,心说:还没缓神?唉
熄灯后,四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话题从东跑向西,不知是谁先打起呼,那股睡意依次拂过其余者,此起彼伏的鼾声有规律的响起。
他们进入梦乡,做了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