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证明她却有关系,叶忆柳之所以学习画画,也是因为她称赞其有天赋。
元蕊自己更是同老板有密切关系。那些古籍,那些晦涩难懂的文言文,大头书,全都能被她信手拈来,细细掰碎,讲与元蕊听。
日积月累下,元蕊也发现老板的知识面博学的可怕,她知晓许多事,却也不屑去参合。
这次更是直接躲了出去,可见她并不想见那些人。可她的朋友又足够真诚,那这里的隐情只怕是……
这让元蕊无法抉择,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只好深呼吸,慢慢吐出浊气,沉下心神,去看电脑,复习资料。
女子观察着元蕊的神情,勾起唇角,慢慢抿了口茶,心道:临危不乱,处变不惊,是个好苗子。
“滴”
手机发出震荡,女子神色不变,掀开了后方的帘子,幽蓝色的光,像鬼火,一闪一闪,勉强能看清些东西。
幽深的通道,空旷寂寥,一踏入,步步有回响,不知走了几步,面前忽的出现了光亮。
一间亮堂的房间映入眼帘,一切变得豁然开朗,一位穿着西装,与整间屋子格调不搭的男子站在中央。
女子一见他,便拧起眉,没好气道:“呦,柳总大驾光临,我们这家小店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柳霁青转过身,没计较她的阴阳怪气,只说:“沈老板看来还能顶一阵,都有闲心来这家小店逛逛。”
沈卓筠那是恨得牙痒痒,略显生硬道:“你来这里到底做什么?”
“就是瞧瞧沈老板”柳霁青不紧不慢道,“看你在这躲着清闲,好生羡慕,瞧着脸色也好上不少。”
沈卓筠斜睨着瞧人,不搭理他,只自顾自道:“柳总这是被人赶出来了,预来报复,好平复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吧。”
柳霁青皮笑肉不笑道:“沈老板又能好到哪去?瞧瞧,这还不是在这躲清闲。”
他环顾四周,伸手拿下一本古籍,似笑非笑的感慨,“这些可都是宝贝啊!那可是价值连城,只可惜,只能放在这吃灰。”
沈卓筠不搭理他的揶揄,笑着说:“吃灰总比被卖出去,被践踏来的好。不是吗?”
她笑得风情万种,一步步靠近柳霁青,伸手拿下那本古籍,把它放回原位。
“有些人不懂其价值,便不懂珍惜,就像见钱眼开的商人,只顾利益,不顾旁的。比如亲情。柳总,你说对吗?”
她犀利的眯起眼,唇畔的笑意尚未收敛,不知从哪来的扇子遮挡住了下半张脸,徐徐逼近柳霁青,那股清香扑面而来,犹如一缕轻烟,悠然飘荡,淡淡的甜香中夹杂着独特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
“这似乎是桂花所制”柳霁青只嗅一下,便察觉到了。
沈卓筠轻巧一个转身,拉开了些许距离,幽幽一叹:“柳总这副样子,不怪那些年轻姑娘为之着迷。真真的是有实力啊!这都知晓。”
“是啊,秋韵,只此一款,不过这般清单的颜色,似乎不符合沈老板你一贯的风格啊?”柳霁青眯起眼,好似不经意发现了什么大事似的,试探道,“莫不是……同他分手了?”
沈卓筠这下是真的被气笑了,“柳总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过是想换个味道,好去享受、体验不同的韵味。咒人分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也是,不是谁都能承受沈老板这般的女子”柳霁青轻笑,似是感慨道,“一晃儿这些年过去了,你同他还是这般模样,瞧着真让人羡慕。”
这下沈卓筠是真的沉默了,她安静的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抹幽淡的花香似是萦绕鼻间,勾起了心口深处的那丝情感,与思念。
她忽的展露笑颜,斜倚在书架上,收拢手中的扇子,一下下敲打手心,不无叹息道:“像古物流离失所,葬送在时间长河中,留下来的那千百分之一,又有多少能保存完好呢?情感也是同个道理,年少时的那炽烈的爱,多年后又能保持多久呢?”
她怅惘、困惑地问柳霁青,“我们是幸运的,这么些年都是一帆风顺,也无大的矛盾。所以啊,柳总若是大胆去追,主动些,总不会比现如今还要糟糕,不是吗?”
这下柳霁青沉默了,他避开了沈卓筠那双灼灼的眼睛,略显局促与尴尬道,“维持现状是最好的。”
见他像个小学生,鹌鹑似的躲起来,沈卓筠就绷不住,笑了起来,笑得极为开怀畅快。
柳霁青见她笑得如此,更加恼羞成怒了,最后还是泄气般自言自语,“算了算了,不气不气不气。可恶”
不久后,沈卓筠擦掉眼角的泪,恢复了正经样。
“行了,又出什么事了?”
柳霁青也恢复正色,开始阐述起事情的始末。
听着听着,沈卓筠的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她开始在屋子里踱起步来,一圈一圈的开始转悠。
“你是说……情况不容乐观,极有可能这个年都挨不过去?”
她抓住重点,迫切的提问。
“时间不多了,这可……”她说了一半,又停下,“必须找到她,让她立刻回来。”
“这就是难题所在,她……”
柳霁青的眉头皱起,能夹死苍蝇,又像是一个小老头。
“总归是要试试,不能就这么算了。”
沈卓筠一拍手心,“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尽心尽力的。毕竟……”
她小声说,“那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人啊,何况这也涉及太多太多东西,以及牵扯了”
她没说全,可两人都心知肚明,于是心照不宣的看了对方一眼,各自转身,向着不同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