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让开了身子,叫他们进去。
屋内的暖气开的很足,饭菜香轻易的勾起了女人的馋虫,她眼睛倏地一亮,有了几分兴奋。
“洗手没?”老夫人也看出了她的意图,提前出声制止,“去”
女人只得妥协,撅起嘴,不情愿的嘀咕:“是是是,还以为能尝上一口呢!”
待到女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卫生间,老夫人重新板起一张脸,严肃的上下打量起男人。
全身充满了压迫感,威严深重。
男人镇定自若的任老人打量,一个讨好的笑油然而生。既不谄媚,也不挑衅。
老人无声的叹息,开口时带了几分无力,“这些年辛苦你了,一直东南西北的跑着,还要忍受她的些微任性。可你也该明白,她”
老人没说的这么明白,只是隐晦提了一嘴,“这事关两家之事,非一人能改变。”
“只要菀砚开心就好”男人淡淡道,“夫人您的忧思过重了,一切都以她的意志为主。”
听他这样说,老人蹙眉,但也未在说什么,只是转而道:“此去京城,你要多加看管她,莫要叫她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男人点点头,他稳妥的模样,让老人打心底叹息,又暗自松气、庆幸。
“嗯?苏溪沓?”菀砚惊呼的声音响起,“下边那小子谁啊?好大一帮人?同学?”
不知何时,菀砚站在窗边,正往下眺望,眼尖的看见了几个小黑影,这一眼之后,脑子有些清醒,时差混乱带来的影响被强行压下去,眼睛也睁得跟铜铃似的。
老人见怪不怪道,“孩子们都在下边放烟花呢,一会儿就要上来吃饭。”
菀砚听着解释这才略微回过神来,嘀咕:“年夜饭啊”
“是年夜饭,所以才说你赶得巧”老人亦步亦姗的往厨房走,把碗筷通通捧起来,费力的往桌子上放。
菀砚习惯性的搭了把手,老旧的房子里响起了碗筷的碰撞声,“叮叮当当”的,很是好听。
“这次回国还没去看他?”
“没,他没陪你过年吗?”
“人家是大忙人,赶不回来。”
“呵”
随意性的交流了几句,家中的情形一览无余。
“那苏宁州呢?你回国有没有同他说过。”老人放下最后一个碗,平视菀砚,有些严格的问。
“刚下飞机,没来得及回他。”
菀砚言简意赅的回答,明显是不愿意多谈。
“你啊,何时才能不那么任性。人家苏宁州人也好,你又……”老人欲言又止,发出一声感叹。
“这些话你都同我讲了千百遍了,早听腻了。我跟他说不来话,他太理性了,太没有情感了,商人的思维,既然是商人,我不介意保持原样。”菀砚不耐烦的嘟囔,“诶呀,真以为我不晓得他在京城做的某些事啊!”
老人这下沉默的更久了,柔软的目光一触即离,终究还是摇头没在开口。
“大小姐”
一双手递了张纸巾过来,菀砚眼睛一亮,忙接过来,嘻嘻一笑,道:“还是你了解我。”
老人刚要说话,却听门铃响了,一下下的很是急促。
一开门,几个汗津津的人冲了过来,大笑着涌进餐厅,而后停住步伐。
苏溪沓惊讶的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眸,喃喃道:“莫不是做梦了,这这这……”
菀砚翻了个白眼,优雅的伸手撩了一下头发,笑意渐深,“想我没?”
“想想想”苏溪沓兴奋的扑了过去,吸了一大口的香气,幸福的如同眩晕的小猫,道:“嘿嘿,特意来过年嘛?”
“你可以当作是,怎么样?”菀砚抚摸起苏溪沓的秀发,边对其他人说,“别愣着了,菜都快凉了。”
“姐姐好”
“姐姐好”
元蕊等人心领神会的叫道,逗得菀砚眉开眼笑的,一挥手,包了好几个巨大的红包。
家常便饭抚慰了归家游子的味蕾,惹得菀砚眯起眼,吃了满满一大碗米饭,说:“唉,国外的吃食一言难尽啊。”
“是啊是啊,真的很难吃。”叶忆柳颇为认同的流下了痛苦的眼泪。
崔凌皓则矜持的一点头,表达了肯定。
言怀谦则和元蕊对视一眼,心情颇好的异口同声揶揄道,“有得必有失,哈哈哈”
“你们俩”
饭桌上的其他人群起攻之,一时间气氛达到热忱,欢声笑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