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结尾是演员和幕后工作人员的名单在不停滚动,许忘晚按亮手机,时间已经将近深夜十一点了。
雨不知何时渐渐变小,淅淅沥沥,连丝成线,洋洋洒洒飘散于城市的每个角落。
他们没有人去打开客厅其他的灯,在昏黄的灯光,许忘晚将两层毯子拨开,放到一旁,才发现沙发扶手离自己那么遥远,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移动,竟然此刻与向柘清十分贴近,差几厘米就抵上人的手臂。他装作不经意然后挪开一点距离:“我给你找干净的牙刷,给你洗漱。”
说完刚想行动,周围黑黢黢的一片让他停止了一切动作,僵在原地。
好黑好恐怖,该不会有什么东西躲在黑暗深处吧?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世上没有鬼。
阿弥陀佛。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制爱国······
该死的,为什么是开放式结局?审核怎么审的?
我的腿,怎么不听使唤了,为什么那么不争气?
身边的人仿佛一块僵化的石头,说完话又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向柘清看过去,还看见对方白皙脖颈上的喉结上下轻轻滑动,很是紧绷,如临大敌。
向柘清了然,看破不说破,自己径直走到玄关旁的客厅灯的开关,抬手一按,客厅的黑暗不复存在。
恐惧也随着黑暗弥散。
许忘晚转头与开灯的人对上视线,莫名理不直气不壮,语气带着尴尬,“都忘记开灯了。哈哈哈······”
哈了几声,僵着手脚去打开储物柜,伸手翻找新牙刷。
向柘清开了灯,也几步跟了过去,站在人身后居高临下。
蹲着的Omega手在不停翻动,柔软的睡衣贴近身体,衣料在动作间将人的细腰勾勒,向柘清觉得自己一只手臂就能将其锁住。
后颈白且线条优美,细柔碎发自然散落。脆弱的Omega腺体在领口间若隐若现,没有散发出任何信息素的气味。向柘清的等级很高,嗅觉也比一般alpha灵敏得多,所以他猜测应该是对方洗澡后使用了阻隔剂。
储物柜里很多东西,未拆封的毛巾,牙膏,纸巾,笔等。牙刷压在较底下,许忘晚翻了好一会儿才找到。
牙刷牙膏取出,将柜子关好,他站起来一转身,就看见向柘清好像一直在看着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刚想将未拆封的牙刷和牙膏递过去,又突然收回,三下五除二将二者包装拆开,还很小心没有用手触碰到牙刷的毛绒部分,递过去。
向柘清没有立即接,盯着许忘晚好一会儿,把人看得面红耳赤猜不出缘由。过了良久才接过来牙膏牙刷,说了声谢谢。
牙膏是克重小,包装也小,接过时许忘晚感觉自己的手指与向柘清的指尖不经意间摩挲触碰,带来稍许痒意。
向柘清在洗手间洗漱。
许忘晚捧着手,秉着不想洗手的念头,将茶几上的水果收拾好,擦了擦桌子,还是认命认真地洗了双手。
二人都洗漱完,客厅的灭掉。
两间对门的卧室透出光亮。
二人同时回房间时,许忘晚刚想关门,就听见对门的向柘清说:“相信科学。”
许忘晚:······
向柘清认为由于今晚是自己提出看鬼片的主意,而且对方今晚的架势,直接有义务有必要关心关爱下属的身心健康,起码不要半夜做噩梦,并且相信今晚没有鬼。
许忘晚听出了对方的关心,不想自己给对方留下胆小怂包的印象,说:“我唯物主义,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你?哈哈哈哈,而且这种电影我经常看过就忘了。”
向柘清心底对此表示怀疑,面上保持一贯的云淡风轻。
许忘晚本来想关门,但对门的老板向柘清都还没有关的意图,手还按在木门边,好像在等待着什么,自己一个下属就先关门好像不太好。
许忘晚犹豫了一下,说:“那向总······不,向······向柘清,晚安?”
只见向柘清仿佛终于听到满意的话语,微微颔首,目光沉沉与人对视,“晚安,许忘晚。”
对面的那扇门关上,咔嚓一声落下锁。
而许忘晚这边没有关,只是轻轻掩着,留出一道细微的门缝。
他在床头坐着等待,没一会儿,两个矮小的身影挤开门,溜了进来,一前一后一跃而上软床。
许忘晚这才去把门关上锁好。
他上床盖好被子,将两个小家伙搂在怀里,温暖柔软。
两只橘猫熟练地找个舒服的位置窝下,还用爪子轻轻捂住眼睛,挡住光线。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铲屎官一反常态,竟然开着房间的亮灯睡觉。
许忘晚看见两猫的动作,又好气又好笑,往它们脑门各强亲了一口,吐槽:“开灯才又有安全感,你们倒是挑。”
说完将被子往上一扯,盖住两猫的脑门,也盖上自己的,熟睡去。
不知道是因为胆子真的在逐渐变大,还是喜欢的人距离自己太近,激动兴奋的情绪盖过由恐怖片的引起的恐惧,许忘晚睡得很好,一夜安稳无梦。
第二天生物钟将身体唤醒,他睡眼朦胧,眯着眼睛刚打开门,就与对门一同开门的向柘清打了个照面。
他忘记了自己昨晚带人回家这件事,自己家出现一个大活人让他惊讶得狠狠一激灵。
向柘清的生物钟较早,他如今已经洗漱过了,只是折返房间拿手机。这会儿头脑清醒,所以没有错过对方脸上的呆愣与惊讶。
只见Omega睡眼惺忪,头发凌乱,睡衣挂在身体,领口歪斜,露出皙白的肩与锁骨,线条很好看。
整个人毫无防备的模样很容易引起某些难以言表的念头与欲望。
向柘清克制地从那一小片白净移开视线,落在人头顶的乱毛上,率先开口:“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