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宫中的人都在谈论一个名字:陈承锦,只知道出身是早就病逝的容妃,住在曾是冷宫的永乐宫。
一个弃妃的孩子能够从冷宫翻身成为皇上面前的新宠,好比天方夜谭。
一开始,只是以为皇上心血来潮,想起自己曾经和宠妃还有一个孩子,出于思念或者是愧疚等各种原因,想要弥补。
但日子久了,众人才咂摸出那么些不对劲的味道来,这陈承锦,竟然跟在皇上身边旁听他们的政事,还去军部操练学习。要知道,太子可都没这个待遇。
皇上的态度很大程度决定朝臣后宫的风向,但绝大多数人还是坚定地选择太子那方,毕竟只要皇后不倒,太子就永远是陈远。
这场较量不受影响的大概只有尚恩熙本人吧,他的姐姐是代诏女官,父亲是左相,自己在宫中是太子伴读也是个不错的官职,无需站队都能稳如泰山。
如果,他们没有二心的话。
陈远对陈承锦敌意很大,常常会打起来,别人都觉得是太子之位的争夺,和皇帝的偏心,殊不知其实是为了某位人。
陈承锦下手又阴又狠,又惯会不动声色的卖惨,尤其是在尚恩熙面前,那一副懂事的隐忍的样子总是能让尚恩熙心疼,陈远吃的闷亏越多,陈远心里越是愤怒越欺负,如此恶性循环,矛盾越积越多,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无论是抢人还是抢皇位,他们都视对方为眼中钉。
皇上表面批评了他们二位要兄友弟恭,但实际上却很乐见其成,陈远受了鞭挞快速成长起来,不让他和皇后操心。至于成为了棋子的陈承锦,他想,待他退位以后留下一道圣旨,让陈远放过陈承锦一命,就行了。
在陈承锦十五岁那年,他彻底进入了军部跟着大将军出征,军职还不低,皇后气得与皇上大吵了一架,至此,朝堂上的派系也彻底分了两派,明面上的暗地里的硝烟一直弥漫。
太子党每次都会在朝堂拿陈承锦的母妃说事,而陈承锦那派就会反驳陈承锦没有母族不会干政大可放心大渝朝的江山,把太子党气得脸色涨红又无法反驳。
是的,朝堂上四分之一的都是皇后母族提拔上来的,皇上活着的时候还好说,但皇上驾崩以后,这大渝朝的江山会不会改名字,也是难说。更何况,历史上并不是没有舅舅抢夺了侄子的皇位的事情。
皇上的态度始终暧昧不清,他仍然是偏爱着太子殿下的,但行为上则是更加倾向于陈承锦。
一直在旁观着这一切的尚恩熙看得一清二楚,只能说皇上是好手段,只有内心明白的人才能看清楚他的天平一直偏向陈远那边的。
皇帝与皇后是结发妻子,陈远又是他的第一个孩子,陈远又未犯过什么大错,怎么会随随便便轻易地被废除。
不管是因为看不惯太子党,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站队陈承锦的那些人最终还是错了,如果陈承锦以反贼的身份登上皇位,或许他们倒是能提高职位。
陈承锦善战不惧生死,被派去攻打大大小小的国家,每次带回来的战利品几十辆马车都拉不完,让陈承锦派系的大臣越发有了底气。
但皇上真正的目的是卸磨杀驴,所以尽管朝堂上有那么多支持陈承锦的大臣,皇上也只是模棱两可的敷衍他们,待陈远上位以后,想必第一件事情就是清算这些大臣吧?
真是一位为儿子着想的好父亲,不仅让大渝朝的版图扩大了没有人敢犯大渝朝的国土,还提前为儿子扫清了有二心的臣子让他顺利登上皇位。尚恩熙都想感叹一声用心良苦,只是对陈承锦太不公平了。
“陈承锦没有任何势力,怎么那么多人支持他?”尚恩熙对这点有点好奇。
86说道:“宿主,你不要小看了男主啊,人家从小可是经受着精英教育的,而且他们国人并没有死绝,他们给自己换了个名字,已经不知不觉渗入了一半的大渝朝。这些人都听命男主的。”
怕是出面的人都不是男主的人吧,都是些替死鬼。尚恩熙心想。
“恩卿在御花园望着这池荷花在想什么,司嬷嬷传了你许久也不见你到我宫里。”陈远过了三年长得越发丰神俊朗有皇帝年轻时的样子了,嗓音低沉华丽,性格也内敛含蓄了许多,只是爱粘着他的性子还是没变。
尚恩熙回头,身穿明黄色蟒袍头戴金色云纹冠,步履轻快,兴许是陈承锦已经一年多没回宫了,他整个人都轻松活泼不少。
“那是你和皇上议事的宫殿,我一个臣子过去作甚,我可不想被有心人瞧见在背后编排我。”
“你以前不也是去过么?怎么大了还拘束了起来,父皇说过你就像皇子一样不用担心这些。”
尚恩熙似笑非笑,陈远被尚恩熙这个笑容整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抖了抖身体,“恩卿,你干嘛这么笑,好让人害怕。”
“我自然是笑太子和过去一样天真,君臣有别,再怎样要好的关系还是要懂得分寸,免得落人口实。”
陈远不悦,“这宫中谁敢说你?本宫第一个杀了他,本宫与你是一条心,你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