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还没回答,旁边的女子就立马道,“姑娘刚来大雍吧,这是大雍的习俗,辟邪。”
原来在大雍也是辟邪啊,她立马买了两个。
“哥哥,把手伸出来。”
沈恙看着她手上拿着的东西就是一根普通的红绳,但还是顺从地把手伸出来。
见她抿唇,朝他伸出手,指节分明,一双手白嫩纤细,一看就是养尊处优养出来的。她的手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腕,热热的,她的眼睛紧紧地盯在他的手腕上,目不转睛。
“好了,哥哥可要好好戴着,辟邪的。”
沈恙感觉她把什么东西塞到了他手上,一看发现是红绳,她伸出手,“给我戴上。”
她一只手不方便给自己戴。
沈恙微微低头给她戴上红绳,她的手腕本就白皙,在红绳的衬托下更甚。她举起手仔细看了看,“好看。”
她买了两串糖葫芦,硬是塞给沈恙一个,可沈恙已经过了喜欢糖葫芦的年纪了,小时候他听沈宇和沈徽说着宫外的事情,糖葫芦又酸又甜好吃,他也很想要,可是母妃却道,“滚远点。”
现在看着手中的糖葫芦倒是没了小时候的那种感觉,但是沈意芜却是乐在其中,吃了一口眯着眼睛就好像吃到了什么人间美味,可明明看她在宫中吃那些山珍海味却是一副厌烦的模样。
“果然还得是这个。”沈意芜好久都没吃过糖葫芦了,虽然味道有些不一样,但还是那个感觉,酸酸甜甜,爽,宫里的那些东西她是真的吃不惯。
可能真的是她山猪吃不了细糠。
沈恙见她一副享受的模样,他也尝了尝,入口是甜的,而后是酸的,酸甜融合在一起,原来糖葫芦是这个味道吗,他不讨厌可是也并不喜欢。
沈意芜问他怎么样,他点了点头。
一路上沈意芜买了很多,什么都要看一下,她的跑法几乎是以沈恙为中心,沈恙走的很慢,沈意芜左边看看又跑到右边看看,看到想买的一把拽住沈恙的衣袖。
沈恙就会停下来在一旁等她,还要问他好不好看,喜不喜欢。
最后在路边的混沌摊停了下来。“累死了,老板来两份馄饨。”
摊子上有很多人,摊主刚把一张桌子收拾出来刚好就让他们赶上了。
沈恙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一旁,没想到她就会这么坐在了路边摊上,他一开始以为她要去馄饨摊旁边的酒楼呢。
见他看着酒楼的模样,以为他不喜欢这路边摊,她解释道,“你看这摊子上这么多人,肯定是因为好吃啊,但酒楼里人多可并不是因为好吃,大多都是因为那里才能体现里面的人的身份。”
馄饨上来的时候,浓郁的香味散发了出来,“好香啊。”
隔壁桌两个男子正在闲谈着,“陈家今天娶亲,娶的还是林家小姐,晚上降福我们去看看吧。”
“那肯定得去啊,陈家可是大户人家。”
降福?没听过。
下午他们又逛了很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正在桥上看着花灯,突然“砰”的一声,不远处有烟花升起,在黑幕中绽放,点亮了那片天空。
“是降福开始了吧,快走快走,等会来不及了。”
沈意芜听见想起了在馄饨摊上听到的陈家,看来是陈家的降福让她赶上了。
“哥哥,我们也去瞧瞧吧。”
沈恙无所谓,她想看,他就去看看好了。
桥上的人几乎全都朝着烟花的方向涌去,沈意芜突然被身后的人撞了一下,整个人向前倒去,一颗心高高吊起,她不会摔毁容吧。
一只手拦在了她的腰间,她整个人被拦了回去,一瞬间鼻尖萦绕着一股味道,就好像下过一场春雨,泥土露水,草木破土而出的味道,还夹杂着一股糕点的香甜味。
那是她刚刚买的栗子糕的味道。
她本能地抓住了什么。
“没事吧。”
一股热气喷洒在她耳边,听到沈恙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事,还好哥哥在,不然我要毁容了。”
可下一秒她就发现她正被沈恙抱在怀里,自己正紧紧地抓住他胸前的衣服,他的手还环在自己腰间,一种不寻常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立马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
沈恙的怀抱瞬间空了,刚在鼻尖的芍药香味也渐渐消散,一股冷风袭来,冲散了所有。
沈意芜看着沈恙的胸前,那块衣服已经起了褶皱,她抓的还真是紧啊。
桥上的人都散了,她看着远方还在绽放的烟火立马想起来,“快,降福,快去看看。”
她一个箭步就向桥下冲了过去,把刚才的事情忘了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