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是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沈意芜听他在说什么,但又没听清,不由问道。
白太医立即回神,面色难看,难道是自己刚才说出声了吗。连忙解释道,“没什么,就是这几天要好好照顾五皇子千万别碰水,按时换药。”
沈意芜看着桌上放着的药点头道,“好。”
白太医正想离开却突然看见一双蓝色的眼睛在看着自己,似笑非笑,好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风暴,他不是第一次见这位五皇子,但这个样子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一旁沈意芜的声音响起,五皇子的眼神瞬间收敛,好像触碰到了什么开关一样。
“对了,再给它看一下。”沈意芜看向旁边一动不动的小狗道。
白太医嘴角抽搐,他这辈子没给狗看过病,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六哥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这个臣也不太清楚,师父在里面。”他没想到这位雾华公主现在才关心起自己的六哥,从一开始她关系的就是不受宠的五皇子,他都要以为她不会问六皇子了。
他包扎好后留下药和医嘱就离开了。
虽然都没明说沈徽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能看出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她看向躺在榻上的沈恙道,“哥哥,我去看看,去去就回。”
“好。”沈恙应声道。
沈意芜还没进去就听到沈徽的声音,“啊——”
“啊——”
声声直冲云霄。
不甘,愤怒,无奈,仇恨……
然后便传来柳妃的声音,“徽儿,别怕,别怕,会没事的,我一定让人治好你的腿,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沈徽一直昏迷不醒,直到刚才腿上的伤让他痛醒了过来,听见太医的话更是无法忍受,大叫出声。
她走了进去,便见父皇在不远处守着,柳妃正不由地哭泣。几人按住沈徽,两位太医正在给他施针治疗,沈徽不能动,一只腿鲜血淋漓,被人死死地按住了。
沈意芜的脸上出现不忍,侧目看向了别处,她是讨厌沈徽但看到他这样她还是会不忍。
她这时才发现屋中还有一个沈初容,正躲在父皇身后,她低着头不敢看,但又忍不住担心偷偷看,然后又迅速低头转移视线。
她感觉有道视线看向她不由地看了过去,却发现是失踪的沈意芜。她狠狠地揪住了衣角,昨天父皇大发雷霆让人去找她的时候,她还暗自开心,最好一辈子都别回来。
被狼吃了,被蛇咬了……
只要她别回来怎样都行,发现早上她还没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开心。可是开心没多久就有人来报哥哥从马上摔了下来,她一开始以为摔下来应该没多大事,那么大个人摔个马怎么了。
可是来报的人面色难看,她知道出了大事,可是却没想到是这么大。
哥哥要是废了那和皇位就无缘了啊,母妃这么多年的筹谋都系于他一身,而她也要靠他啊。
她从来都不叫他六哥,是因为她只当他是哥哥,其他人在她眼里什么都不算,而父皇对这种事也不管。
因为他和她一样,对沈徽与众不同。
她想要去死的人活着站在她面前,而她希望好好的人却躺在床上一声声地哀嚎,让她想要堵住耳朵,她恨,好恨。
“快,把这个塞进他嘴里。”
沈意芜看着沈徽咬紧牙关又大吼大叫的模样就在担心他会咬到自己,但很明显太医早有预料。
两位太医正在专心看着伤口施针,根本没空做这个,顺手就递给旁边的人。
可是离他最近的是床上正按着沈徽的两人,他们没空,然后再是柳妃父皇和沈初容,可是他们却是愣住了没动手。
眼见沈徽要咬到自己了,沈初容才反应过来,正要上前却发现有一个人比她要快将太医手中的布条塞进了沈徽的嘴中。
听不到他的喊叫声,只听到一阵阵从嗓子里发出的呜咽声,就好像濒临死亡的野狼在嘶吼。
看来她是不用找父皇为那些士兵求情了,因为现在根本没空管他们了。
皇上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身影以为自己看错了,等沈意芜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没有看错。
他连忙叫住她。
“雾华。”
沈意芜回头看向身后的人,“父皇。”
她发现面前的人好像瞬间苍老了一样,眼里布满了疲惫,就连头发都在一夜之间白了几根。
她宽慰道,“父皇别担心,六哥会没事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皇上看着眼前的人叹息道。
沈恙听到沈徽一阵阵的喊叫声后露出一丝笑容,下一秒门口传来脚步声。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