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的这些考虑冰七并不知道,她对自己的小伙伴有着绝对的信任和亲昵。
她更知道,它们的恶意并不是朝她而来。
她知道它们在说什么。
幼鸟小久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冰七担心的将它搂在怀里,轻轻的安抚它,给她安全感。
“不行,小久是我们的朋友。”冰七认真的低头看着围在她身边的几只小家伙神情严肃,好像它们提出了什么很过分的要求一样。
“嗷~!”
“嗷!”
“嗷嗷嗷……”
狼崽们凶狠的表情立马变得委屈起来,嚎叫也变得千奇百怪。
“我没有不喜欢你们,真的。”冰七手忙脚乱的安抚着围在自己身边嗷嗷叫的小狼崽们。
它们在控诉自己回来之后遭到的冷落,以及冰七将它们关进木屋的“罪行”。
“外面太乱了,我才让你们在家里待着,而且就这么一小会儿而已,我们可是提前说好了的,你们想耍赖吗!”
“嗷——”
小狼崽们明显有些不服,不过又有些心虚,它们的叫声不再那么嘹亮,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因为冰七说得的确是真的,但是那只可恶的灰毛鸟却霸占着冰七的怀抱,它们就是不开心。
“我没有不喜欢你们了,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只是我们的好朋友又多了一个,好不好。”
冰七耐心的和小狼崽们沟通着,未名虽然不懂兽语,但见现场这情况放心了不少,至少现在它们还是很可爱,或许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由于安抚几个小家伙的情绪只能靠冰七,而幼鸟小久需要食物,所以只有他有空,他便转身去另外一边的厨房给幼鸟准备食物。
当未名再次拿着食物回来的时候,眼前的场景着实让他惊讶一番。
木屋里的小狼崽们不知道何时已经安静下来,此刻正并排蹲坐在冰七的面前,地上则放着一个用兽皮围成的小窝,小窝里蹲着小久,已然没有之前的害怕,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兽皮窝所在的位置靠近火源,几小只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起来相处得还挺和谐,就连幼鸟小久的精神都好了不少。
“小金,你最乖了!”
被叫做小金的小狼眼下有着一抹细长的金黄色毛发,衬得它神气十足,冰七摸了摸她的头,它享受的微眯起眼,下巴微抬。
“嗷嗷!”
有一只小狼发现了未名,摇着尾巴朝他冲了过来。
是小水。
五只狼崽中最沉稳温和的小家伙,皮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水黝黑,未名挺喜欢它的。
至于原因嘛,或许是因为它更加热爱学习?
上课的时候,虽然其它狼崽也很安静,不过大多数都是在睡觉,只有小水似乎能听懂一样,安安静静的蹲在冰七的身边,认真的听讲。
老师都会比较偏爱喜欢学习的“学生”。
“老师,你回来。”
冰七自然发现了小水的异常,猜到是未名回来了,大概是嗅到了空气中食物的味道,其它狼崽们在冰七站起来之前就围了上去“嗷嗷”的叫着。
它们以为是自己的晚饭。
当然,未名带回来的食物的确有它们的一份。
“嗷嗷!”
论吃饭,它们是最积极的。
狼崽们不需要它们格外照顾,它们就能自己进食,小久则要麻烦许多,需要她喂食。
不过,这点麻烦对冰七来说不算什么。
担心小久不适应没有食欲,她只捏了一缕细小的肉丝递到小久的嘴边,不过她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小久对到嘴边的食物可没有丝毫客气,迫不及待的便一口将其吞了下去。
昂着脖子“啾啾啾”的叫着,张大着嘴巴,催促着食物。
冰七见状笑了起来,能吃就代表它已经适应了现在的地方。
未名见幼鸟吃了东西,精神好了不少,观察了一会儿他才离开,冰七则主动留在这里陪它们。
。
“大人,这是鞋子?”
站在湖边的雪魄看着花闻将一双奇怪的东西穿在脚上,虽然穿在脚上理应来说是鞋,但为什么鞋下面会有一片不算锋利的刀刃呢?
这怎么走路?
不光是雪魄这样想,围在周围的其他人也是这样想的。
“这叫冰鞋。”花闻将冰鞋绑好后从地上站了起来,不过大概是很多年没有碰过了,所以她有些生疏,险些没有站稳,还好身边有雪魄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不然得出一个大丑。
“大人,这鞋子该怎么走路?”虽然对自家首领大人持有绝对的忠心和信心,但见大人刚才的样子难免有些担心,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走?干嘛要走?”花闻朝她笑了笑,示意雪魄放开自己,雪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松开了手,面上是掩饰不了的担忧,花闻朝她自信一笑:
“冰鞋,当然是用来滑的。”
未名回到比赛场地的时候发现人都不见了,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惊呼,循着声音过去,他才明白人都去了哪里。
所有人竟然都去了湖边。
未名忽然想到自己设计的冰鞋,看向远处夕阳下的湖泊,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大人当初描述给他的穿着冰鞋在冰面滑翔时的画面。
即便是他想象的,不知道真假的画面,他也觉得很美好,那么真实的情况呢?
不知不觉间,他竟已经快步走到了人群的后方,透过人影之间的缝隙,他看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白色身影,轻盈又自由。
岸边的人群不再有任何惊呼一动不动,他们就像一座座冰雕,守卫在这里。
随着视野越来越开阔,未名终于见到了他想象中的画面,或者说这样的场景比他的想象更加美好。
白衣翩飞……
此刻滑行在冰面的花闻就像一片轻盈的雪花,融入、沉浸在其中,在风的托举下自由的飞舞。
冰面反射着夕阳最后的灿烂光辉,冰面流转的光晕随着雪花的拂过而快速变化,这是最盛大的舞台。
呼吸和眨眼对他来说似乎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他怕,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变化,便会让这样的画面沾上污渍毁坏整幅作品。
他和其他人一样定定的站在原地,漆黑的瞳孔中景色快速消融,独独留下那一抹灵动的白色。
世界在此刻静默下来,沉默的欣赏着。
那是——
不屈!
疯狂!
自由!!
“咚咚咚——”
突兀的心跳声在他的耳边骤然炸开,让他不由得皱紧了眉。
仔细聆听。
却神色茫然。
抬手、捂住胸口。
似乎是……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