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见我露骨的眼神,登时一张白皙小脸绯红,伸手拍开我的手,又拢了拢衣领。
不言不语,光是盯着我看。
我顿感大呼不妙,只觉得胸膛上痒痒的,很痒很痒,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生长。
这时,少年刚要起身,我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裙摆,张了张嘴,艰难地吐露出一个字:“你……”
……
……
等我再次醒来,周身是堆着茅草的破旧屋子。
耀眼光芒从窗户那边照过来,隐约可见空中漂浮的细小灰层。我猛吸一口气,便被细灰呛住鼻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是哪儿?”没来得及看全整个屋子,忽感身下尿意来袭,我撑着手边的柱子艰难起身,神情恍惚不辨方向,跌跌撞撞就要找门。
刚要踏步越过门槛,眼前忽然一黑,咚!的一声,便与眼前的黑影撞了一个满怀。
“啊!”我抱胸哀叫,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咚的一声跌倒,摔了个屁股蹲。
但最疼的还是胸口,我口里骂着:“谁啊!没长眼睛吗,我可是天上地下威风凛凛无人匹敌的沆瀣界妖王绮罗!等我削掉你的脑袋……”
揉着揉着,我总觉得胸口好软好软,揉着揉着,我便发觉了不对劲。来不及和那黑影打一架,顿时心里就落下一拍子。
我瞪大双眼,下巴快要掉到胸口的样子,随即我扯开胸前衣襟,往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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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软软的东西,不是其他东西,而是和小美人儿一样翘挺的胸脯,我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脸,是疼的。
最终,得出个结论。
我化性了。
还成了个姑娘家。
怎么说呢,心里还觉得空落落的,失落之后还有点莫名兴奋。
就在这时,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靴子,我顺着鞋子往上看,就见黑影化作一个少年。
少年生得极其俊朗,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闪躲,带着羞愤,更带着些不可理喻。他仓皇往后退了几步,白净的侧颊上,露出两抹绯红。
他问:“你真的是男澡堂子的流氓?”
语气软绵,但又带着几分强硬,颇有些审问的味道。
我低头看去,衣领被扯得乱七八杂,险些成了暴露狂。我轻咳一声,重新绑好身上的腰带,将手背在身后,这才一本正经的回答:“本王不是流氓,我是妖!”
少年瞪大双眼,看着面前还没有他高的小姑娘,神情微愣,紧接着便笑了:“哦,好吧。”
说着,他转身离开,熟练地走到茅草旁边,伸手推开一个破旧的屏风,里面就是他休息的地方。有烧火的小厨房,厨房和床榻用一块发乌的帘子从中间隔开。他走到厨房,将身上的木筒卸下,倒是有种要烧火做饭的架势。
我皱眉,转了转眼睛,重复着少年方才的话:“哦?!”
随即,我无奈笑了,毕竟这是一个穷乡僻壤,哪里听说过我的威名。想想也是,千年前的那一场渭水战,何其惊天动地,却也未惊动人族分毫,毕竟是和神族的仇怨,战事定然没有传到人族来。
所以,他一个凡夫俗子不知道也属实正常。
我挺了挺胸脯,大踏步朝着厨房而去,一面开始和颜悦色说:“是你救了我?”
少年抱起一堆柴火棍,点头不说话。
我这个人向来知恩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