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就喜欢争高低,和络腮胡打了好一会儿。
最后,我俩蹲在门口,他捂着鼻子给我分析:“绮罗姑娘,玄景既然说了,不一样,但同等重要。那就说明,他是把你当喜欢的人,把我当兄弟啊,你我各自身份领域,八竿子打不着,我又不会抢你什么东西,你作甚打我?”
好像挺有道理哎。
我咬着一根狗尾巴草,侧目睨他:“我不能两者兼具吗?”
白玉目瞪口呆,看着我愣了好久,笑得前仰后合,一边笑还一边揶揄:“绮罗姑娘,你是不是不懂这俗世的男女之情啊?亏你前段时间,还一个劲儿对玄景张口闭口喜欢,要当他媳妇儿的。喜欢又不是光动动嘴皮子就生出来了。”
我抽了抽嘴角:“这我当然知道,还有靠相处嘛!”
瞧不起谁呢。
白玉把起衣袖,一副情场浪子的模样,继续同我讲:“相处确实是一点。但你想当玄景媳妇,就不能当兄弟了。”
“这两者有什么冲突嘛?反正我要第一。”
“哦,原来你这般喜欢争强好胜。”白玉恍然大悟。
“反正,我们凡夫俗子不像你这般不可理喻。兄弟就是兄弟,媳妇就是媳妇,不能混为一谈。”
我管你混不混,反正我要当第一。
白玉伸手过来,搭在我肩头,语重心长道:“绮罗姑娘,总不会你兄弟要咬你嘴巴,也让他咬吧?咬嘴巴只有情侣之间才可以的。”
我白了他一眼:“我是傻子吗?管你如何舌灿莲花,反正我要第一!”
白玉忽感脑门一口血堵着,看我的眼神,满眼写着:朽木不可雕也!这几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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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
屋内烛光一闪,似是灯盏倒在桌上的声音。
此番动静,我下意识站起身,白玉也察觉到了异常。
待我推开木门,却早已不见玄景人影!
我吐掉嘴里的草,心情不好到了极点:“这些小妖还真是不安生,连我的东西都敢抢!”
白玉急得团团转,目光落在木桌上,却见上面丢下湿漉漉的水印,他伸手上前触碰,黏黏的,类似鼻涕一样的物体。
我心下捻诀,黑色法韵快速汇聚指尖,朝着水印上丢,下一刻,法韵窜起,径直冲出门外。
我对着白玉吩咐:“我先去子母河,你来时先别出来,免得被一锅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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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
我神动身往,转念间,已经到了黑漆漆的子母河畔。
天空乌压压的,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劈至身后,便有雷霆万钧之势。
我沉目望去,却见一条暗红色绸缎包裹的人形木偶,正往河中心拉扯!速度缓慢但河水湍急,自它四周泛起漩涡,水涡越旋越大,下一刻形成一把伞。至下往上,渐渐要把木偶聚拢合住的架势。
我打了个响指,纵身过去,掌见黑色琉璃火从掌心溅出,随我命令,迅速聚拢在那条长长的红色绸缎上。
“啊啊啊!”惊起一阵哀嚎,声音尖锐,随着黑色琉璃火在绸缎上灼烧,很快一只潜在湖底的妖怪下一刻冲破水涡直冲而起。
浑身也被红色绸缎包裹,只露出双目,瞳孔暗绿其中血丝遍布,自它身后快速长出数条绸缎触手,速度很快穿破河雾,昂头向我攻来。
我脚下一点,踩在湖面上,移形换影之间,就到了漩涡中间。指尖凝气琉璃火对着木偶腰间缠绕的那条绸缎就是一甩。
绸缎从中断掉,我抓着木偶,隐约听到木偶里传来玄景的声音。
我心下大喜,于是捞起他,遂又咬破指尖血,打了个响指,沾染我血的琉璃火火势更加大,颜色也变作血红色,血红的琉璃火光韵自我脚尖往左右向上聚拢,形成巨大防护罩。
我捞着玄景,目光落在岸边,刚要沉身而去,那红色绸缎木偶迅速聚拢紧绷。
“嘶…”
我尤感不妙,断定这被砍断的绸缎似乎还活着,于是我伸手一把扯掉覆盖在玄景身上的木偶绸缎,却发现…那绸缎刺入他的脖子,正拼命地吸食血液。
方才还枯黑色的绸缎,在喝饱了后身体开始泛起红光,四周开始荡漾起无数条触手绸缎,形似水蛇,盘旋旖旎而上。
似乎想要刺我的眼睛,我转转手腕,掌心凝起灵力,伸手一把捉住附着在玄景脖子的触手,琉璃火立刻萦绕而上。
但…火似乎灼烫了玄景。
绸缎遮盖住他的眼睛,我的目光落在他的唇瓣上,俯身贴上去。
我咬破他的唇瓣,趁他吃痛,我咬破舌尖,便将自己的血喂给他。
如此这样,他就不怕我的琉璃火了。
耳边是绸缎被灼烧的啪嗒声,等到他身上的绸缎被灼烧干净,玄景终是睁开眼睛,他张了张嘴喊着:“绮罗。”
我舔了舔尖牙,离开他的唇:“是我。”
我勉强扶住他的腰肢,却不妨自己方才用灵力过凶,胸口堵住的一口血立刻呕了出来。
玄景伸手环住我,眼里此刻情绪翻涌,我猜,他大概是感动的说不出来话了。
我顺势伸手搭在他双臂,准备向他讨点血喝,毕竟我为了救他可是废了老大劲儿了。
随着我余光扫了一眼彼端站在岸边的白玉,我施法带着他一起下去。
可当我将要咬住他脖子时,倏而身后掀起一股危险气息,我侧目尤感这杀意盎然。
就当我急调体灵力时,却再也调动不起来。
我急忙拉住玄景的手:“快走!”
身后汹涌而来的是翻天的水涡和昂首进攻的红色绸缎,我想是方才吸了玄景血的缘故,这些绸缎触手才会复生。
我垂头去看,却见绸缎混着河水在水中搅拌形成圈,下一刻脚下一沉,红色绸缎缠绕至我的手脚,盘旋而上,直接将我拉进水涡里。
哗啦啦!
我掉进湖里,我伸手捉住玄景,同样他也捉着我的手腕。
红色触手不断拉扯我的腿脚,我隔着水打出去一掌,却发现琉璃火使不出来了。
玄景松开我手,骤而开展双臂,转而游到那端缠着我腿脚的绸缎处。
他竭力试图用手解开绸缎,可随着他每使劲挣扎一次,脖子溢出的血就越多。
渐渐的,那些触手反而不缠着我了,柔软身子陡然一转,将水中血腥卷在身体里。
待到脚上没了红色触手,我纵身朝着玄景游去,伸手捂住他的脖子。
他似乎明白我的意图,伸手环住我的腰身,带着我往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