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震天响动。
我暴怒,手上力道愈发狠了,厉声质问:“你不是玄景,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玄景,我是波若门派弟子,接近你就为了博取你的信任,除妖伏魔是我的责任,自然除掉你,我也义不容辞!”他笑着,眼角溢着冷,那笑不到眼底,看起来煞是可怕。
我不信,利爪划破他的脸颊,上面留下一道划痕,血溢出来,化成血珠顺着肌肤往下滴落。
血,再也没有往日那般香甜沁香,他不是玄景。
下一刻,就当我调动灵力将要掐断他的脖颈时,他的声音幽幽传来,“你胆敢伤我,我就杀了玄景。”
“你敢!”我怒,利爪嵌入他的脖颈肉里。
他笑着,眉目阴冷,似是一点也不惧怕我,“你可以试试。”
“绮罗,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你不要丢下我。”
“绮罗,我想你。”
嘴里却带着嘲讽语气重复着,只有我和玄景才熟知的话,着实令我大吃一惊。
慢慢地,还未等我质询,便见他的面容皮质慢慢剥落,从那张脸上掉下来化作齑粉散去。
我愣住。
“是你。”
他像极了,上次在客栈,意外撞见的捉妖师弟子。
当时,我见那小捉妖师弟子唤他青了。
东山波若门大弟子青了。
那个喜爱捉拿妖物炼丹药的怪物。
据说,他曾手刃掌门师傅青云,剑挑三大捉妖门派,其所行所为已让其他三派口诛笔伐一朝一夕成为众矢之的怪物。
有人传他疯了,掌管下的波若此刻成了人间炼狱,波若所到之地皆是血流成河。
就连屡屡施压威胁波若门的皇帝也被杀了,尸首分离被悬挂在太极殿,死相惨淡,引得其他三派不寒而栗。
为此,间接导致皇室对另外三门捉妖师发难,从那以后。世间再无对皇室忠心耿耿俯首称臣的四大捉妖门派,只有背负骂名偷炼妖丹的怪物。
青了意外挑眉:“你认识我。”
我觉得他挺邪乎,明明命都快没了还这般气定神闲同我讲话。
我咽下一口血唾沫,低声讽他:“世人都传你青了是怪物,我不认识都不行。”
话音刚落,他微微挑眉,指尖凝法,灌入我的手镯,手镯身上便开始冒着金光,不断紧缩紧缩。
疼,骨头断裂的声音,疼得人都没力气喊疼了。
下一刻,他转了转手掌,对着右侧,空气里似有无形的手掌扼住小红毛的脖子,将其提起,浮在半空中。
三斤半倒地,方才那一击叫他再也起不了身,他伏倒在地一脸痛苦看着小红毛:“小簇!”
可当三斤半将要起身去救小红毛之际,斜里闪过来一道黑影。
黑影捉住三斤半的手,手腕快速凝气朝他胸口攻击,砰!一声,三斤半被打出去后背硬生生撞上柱子,身体就跟一个破碎的布娃娃似的顺着柱子滑落,双眼瞪得老大,看着彼端正在受难的小红毛,嘴里冒着血,嘴巴一张一合道:“小簇,大人,大人…”他伸手,手掌在半空中极力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可下一刻,倏地断了气息。
我感觉到浑身的血液正在暴动,我挥气起利爪不断划破青了的脖子,血液泊泊流出,他大怒随即又凝气朝着手镯灌入。
挥到一半的手再次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我感觉那道束缚之力钻入我的四肢血脉,贴合着每一根经脉,只要青了催动一次,那手镯就会缩小不断缩小。
我疼,手在半空中发颤,这时,青了开了口:“方才那合卺酒,你没喝?”
他话音刚落,我吐出去一口酒水,全都浇在他脸上。
“从我看到你没有戴红绳那一刻,我便觉得你不对劲,所以这酒水我自然没喝。”毕竟,人不可同时栽在同一个事上,否则那便是真的太蠢了。
青了眯眼,又说:“无妨,酒没喝,这不还有束妖镯嘛!”
束妖镯?
我顿住,“你说什么?”
青了扫了我一眼,笑得极为放肆,“我说,你这镯子本是我波若门的捉妖器。你可是妖,人妖殊途,不会真的以为我那三师弟真的会对你动情?都是我和他事先商量好的,所以他才会来接近你。他是不是跟你说,这是给你的定亲镯?”
我怔住。
“哼,果然是这样。你不知道吧,当初还是我提议用这束妖镯来控制你,他竟然还答应了,犹豫都不带犹豫的。”
“是吗。”我带着恨意的目光瞪着青了,随后当着他的面,将那手镯跟血脉硬生生撕裂开来,手镯锋利浑身金光缠绕仿若树藤,长在了血肉里。
手镯出现裂缝,锋利的一面从血肉里划过,穿过骨头,血从里头泊泊而出,滴落在地上。
我捏着破碎的手镯,不屑朝着青了身上丢。
“如此低等法器,也配来束缚本王?”
青了目瞪口呆,看着我那几近断掉的左手,上头露出一片模糊的血肉,骨头被两片肉黏在一起,血跟水一样很快将地上染成血红色。
我施法,化出一段白绸缠绕起断掉的手。
啪嗒一声!手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青了化出金刀,比在身前,在一阵杀气向我冲来时。
我却轻而易举扼住他的脖子,长指嵌入他的肉里。
我问他:“玄景他人呢?”
青了瞪大眼睛,啪嗒一下金刀应声掉地,一张脸变得青白泛红,仿若要窒息了,他断断续续开口:“他…死…了。”
“你找死!”我咬字发声,在听到死那字时,便晓得他是在骗我。
人总得为狂言付出代价,青了也不例外。
这时,斜里跑出来一个白净的小弟子,他扑过来,抱住我的裙摆,哭着喊着求情:“求求你,放过我师兄吧,求求你,求求你放过他!三师兄确实是死了。”
我发狠,一个冷眼剜过去,小弟子立刻被勒住脖子,双眼痛苦又难受的瞪着。
下一刻,青了被掐断经脉昏死过去,双手垂落身侧,阖上眼睛。
血顺着我的手指不断滴落,一度蔓延到素色喜服上。
我丢开他,转而去责难这小弟子。
小弟子哭的撕心裂肺,看着青了咽气,这才解释:“三师兄死了,你却没事,那是因为,早些时日,他便解开了你与他共用心窍的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