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林笑笑不甚在意,“真要追究没证据她们会耍赖,我知道你没拍照。”
顾浔在国外学校也见过类似的,“万一再发生呢?”
“圣迦斯校规严明,若发现有霸凌行为,会被开除。她就是嫉妒我刚才跑步超过她不服气而已。”
“对了,小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儿?”林笑笑看着他同款运动服,如果是同校,以顾浔吊打全校人员的样貌,她早就听到传闻了。
顾浔说今天刚转学过来。
“那你就是我学长了,”林笑笑开心道,“上次元宵节你帮我,这回又帮了我,走,我请你喝绿豆沙。”
下课前,顾浔跟林笑笑道别回教室。
顾浔刚到后门口就听到白濠的惊呼声。
“哇靠,还说没事,都肿了,不会摔到骨头了吧,撞得也太狠了,这孙子,我找他算账去。”白濠扒拉球服,凌肆露出的右肩肿了一大片。
凌肆拉住白濠:“跟他没关系。”
“不是,凌肆,你看着不像好欺负的,早上不是还威胁你同桌了吗?”白濠情绪激动,根本没注意身后的顾浔。
凌肆应声:“不关打球的事。”
“什么意思,跟打球无关,难道跟威胁有关?”白濠没明白,乍然领悟,“你被顾浔打的?”
白濠嘀咕:“下手这么重,他看着挺弱的。”无意间瞥见身侧幽怨的眼神,赶忙打哈哈,“所以说,没事不要威胁人,回去找点药擦擦。”
上午说顾浔被压得死死,下午出现反转,原来混血美人才是那个最不能惹的人。
班里几个女生小小激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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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洗漱后,顾浔望着桌上的医药箱,纠结良久,终于打开拿出消肿药。
然而刚出房门,想起白天凌肆说过的话,怒意再次涌入心头,遂调转轮椅折返,可是,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
给药凌肆会不会认为自己跟他示弱?顾浔迅速收回欲敲门的手,脑子盘旋着给药膏的理由。
他打了人,甚至还打肿了,打人是不对的,不是示弱。顾浔做足心理建设,鼓起勇气敲门。
凌肆刚挂断电话,起身上前去开门。
“爸。”
他接过凌建邦手里的东西,闻着香喷喷的味儿问:“你没吃饭吗?”
“吃过了,咱爷俩的夜宵,”凌建邦换鞋进屋。
凌建邦住的是顾家大车库的二楼客房,目前给驻家佣人居住,每间房均配备独立卫浴。
顾景黎出国,凌建邦每天去公司上班,接送客人或职员外出办业务。
“今天刚好送客人去机场,”凌建邦放下车钥匙,“我看看伤得严重吗?”他路上收到凌肆要买药的信息。
“打球撞的,不碍事,”凌肆扯扯宽松篮球服,在洗漱台对着镜子在肩膀处喷几下,“喷药过几天就好了。”
凌建邦瞅了两眼,看着不算严重,着手拿出打包回来的两大碗皮蛋粥,一些烧烤串。
宵夜过半,凌建邦开口问:“白天跟少爷闹矛盾了?”
“他弄碎花瓶,就轻轻打了一下,下手不重。”凌肆拿起一串烤肉递到老爸面前,“放心,我有分寸。”
凌建邦接过肉串,轻叹,说到底,是他没本事。
回想当初以为大城市机会多,事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他进过厂,送过外卖与快递,开过计程车跑过嘀嘀,甚至还在工地呆过。
做的都是体力活,过程的辛酸只有他知道,如今也是顾景黎帮忙才负担得起圣迦斯昂贵的学费,顾家的恩,需要儿子来还。
“老爸对不起你们。”
“别这样爸,”凌肆从没怪过他,也能理解老爸的不容易,“我答应你一定不会让他少一根寒毛。”
凌建邦无奈里透着欣慰:“你做事我最放心。”
凌肆趁机转换话题,“刚跟我奶通了电话,凌依开学申请住校,说会好好学习。”
不知是不是因为少了监督,父子俩出来后女儿的成绩越来越差,想接来侨城,她却不愿意。
凌建邦:“要不暑假你再问问她?”
“嗯,”凌肆也希望凌依来侨城,他现在可以兼职赚钱,老爸养妹妹没问题。
解决完宵夜,父子俩聊了一会儿,凌肆没耽搁他爸的休息时间。
大平层二楼。
电动轮椅在房门口徘徊。
“轮子失灵了?”
听到声音,顾浔转过轮椅,不悦问道:“你去哪了?”害他等半天,倏而闻到一股香味,“什么味?”
凌肆抬起手臂闻了闻,“孜然味,刚去我爸屋吃了烧烤,”问道,“找我有事?”
手掌握着药膏,顾浔犹犹豫豫,刚要开口,瞥见凌肆手里的瓶身写着消肿止痛四个大字。
“没有,”顾浔转动轮椅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