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今越突然站起来，将怀钰一把搂入怀中，泪水滚滚而下，将怀钰本就染血的衣裳再次打湿，“那就好，那就好……”

“我看到你身上全是血，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哭泣的呜咽声从怀钰的怀中传来，在灯光微弱的房间里回荡着。

怀钰感受着怀中的温暖，突然失了神。

他突然忘记了自己是来杀程今越的。

程今越对他来讲是个过于特殊的存在，她不畏惧他的威压，不害怕他的过往，不惊恐他的行为，她甚至还能为他解开封印，还说要爱他！

理智告诉怀钰，程今越必须死。

反正他什么都没有，什么血契的约束他也根本不在乎，从来都只有孤身一人。

大不了就和程今越一起死了，又如何呢？

更何况，他好像根本死不了。

怀钰还在发愣，怀中的程今越哽咽着说话。

“我好害怕你受伤了，好害怕你衣服上的血都是你的，好害怕，失去你……”

程今越忍不住地哭，泪水像雨一般落下，让怀钰胸口变得潮湿。

怀钰浑身一愣。

程今越在做什么？

自己是来杀她的，她感受不到自己的杀意吗？他不信！

“自然是他人的血，当然不会是我的。”

“现在害怕了？是不是有些晚了。”怀钰冷冷一笑。

程今越轻轻摇摇头。

她当然知道不是怀钰的血，她早就闻到了宁志业的血的气息。

宁志业身上有她的标记，他的一举一动程今越都知道。

那时，宁志业狂笑着回着屋，他走在路上，跟他的跟班笑道，“那个死婆娘，她就是怕我，不敢惹我，知道吧！”

“看到没有，这三颗还魂丹，就是她讨好老子的！哈哈哈哈！”

跟班们朝着他点头哈腰。

“告诉你们，老子之后——”

话音未落，宁志业突然被人扑到了地上，浑身的疼痛席卷而来，他定睛一看，竟是跟在他屁股后面的两个跟班摁住了他，另外一人一把将他手中的还魂丹拿走。

“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对方突然拿出一把刀，带着法力的两刀瞬间朝他刺来，疼得宁志业慌张乱叫，瞬间昏死过去。

那三人拿着还魂丹便迅速逃离，而后又是一道剑光袭来，那三人也随之倒地，血流一地，还魂丹又落入他手。

宁志业朦朦胧胧地醒来，来不及管伤口，趁着没人，慌张失措地站起身来就要走。

可他刚站起身，整个人就被人定住。

“之后怎么样？”鬼魅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可他说不出话，巨大的压迫朝他袭来，宁志业感受到自己的骨头与皮肉都在被强大地力量挤压着，他瞬间跪在地上，血腥从他的喉间冒出来，他不能呼吸，整张脸变得紫青，强大的恐惧让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随着一声冷笑，空中传来几声响声，宁志业的四肢被挤压得全部断裂开来，鲜血汹涌而出，可他偏偏还活着，巨大的痛楚让宁志业想要叫出声，可他的舌头被被那力量钳断了。

他的眼睛充着血，随时要爆开。

“说啊，之后要怎么？”

他见到了对方，随后便感受到猛烈地拳头砸在他的头上，一拳、一拳、又是一拳，脑浆混合着血肉四溅开来，随着拳头的落下，对方开始发疯似的笑起来，像鬼叫一般，格外兴奋。

当他的大脑已经成了一片模糊血肉之后，对方又一刀一刀戳进他的肚子里，肠子散落一地。

可他还是没有死，疼痛仍然伴随着他。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

怀钰杀过很多人，但这是他第一次从杀戮中获取这么大的快意，真奇怪呢。

程今越回想着，一边伸手去摸怀钰的脸。

好乖啊，这还超出了她的预期，其实就算怀钰不动手，宁志业也会被她杀死。

这证明她最近的努力是有用的呢。

“以后这些事可以告诉我吗，我很担心你。”

程今越冰凉的手落在他的脸上，他浑身一怔，整个人瞬间滚烫起来，他整个大脑变得空白，随后他反应过来了什么，又瞬间拍开程今越的手。

“别碰我！”

他看宁志业那群人怎么都不顺眼，程今越能忍得下那口气，他可忍不下。

不，不是为了程今越，跟她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需要吃人，所以就吃了，仅此而已。

怀钰听着程今越的话，又将心中的怨气一股脑说了出来，“告诉你？凭什么？”

“我只有你一个了，怀钰。”

“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呢？”

程今越眨着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