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上出现零星的几个深粉色的斑块,无限外流的鲜血突然倒流,被斑块吸收,得到养料的斑块开始生长,淡粉色的触手冒出尖,没有感受到主体对它们的抗拒,生长得越发快速。
季瑕在颤抖,他无限渴望地看着它们的生长:“桑桑,别害怕,再坚持一会儿。”
沈桑觉得自己去浑身无力,他想要做些什么,总感觉大脑的神经连接不到脖子以下,有季瑕的安慰,他咬着牙坚持着。
季瑕张大嘴巴,不断深呼吸,身体起伏诡异到另外一种形态,无数受到刺激钻出来的眼球紧紧盯着新生的触手。
触手是淡粉色的,很娇嫩,稍微一使劲就会断裂,流出鲜血,被季瑕全部吞咽下,没有浪费任何一滴鲜血。
血腥的场景被季瑕清理了一下,现在还能看得入眼一点,季瑕眼神疯狂地看着沈桑,期待着他看见这些的表情,他开口:“桑桑,可以睁开眼睛了。”
沈桑听见声音,脑袋中的那根弦回到正轨,慢慢睁开双眼,刺眼的白光一闪,季瑕马上遮挡住,让他能完全睁开双眼,在季瑕期待,疯狂的注视下,眼珠慢慢向下移动,视线随之下移。
新生的触手试探着主体的忍耐程度。
沈桑伸出手,抓住离他最近的一根,下一秒出乎季瑕的意料,沈桑把触手塞进嘴里,用牙齿狠狠咬着,作势要咽下去。
新生触手疯狂挥舞,它们在害怕,想消失。
“不要吃。”季瑕把触手抽出来:“不可以吃。”
沈桑委屈地瘪着嘴巴,直视季瑕:“明明可以吃,很好吃。”
“这是你的身体,吃自己的身体补充能量,总会有上瘾的一天,那样我去哪里找你。”
沈桑抱住季瑕:“我不会的。”
沈桑没有像之前一样抗拒他的身体,或许是之前吃下去的那点,让他感觉自己和触手本是一体,思想的潜移默化让沈桑很快接受了他的身体,不再是人类普通的□□。
“你知道萧景对我说了什么吗。”
沈桑一顿,他没想到季瑕会主动提起萧景,或许是在试探他是什么情绪:“遇哥什么时候给他说过话?”
“昨天晚上在你睡着后,我去了他家,我发现他和桑桑一样。”
“和我一样......他也是怪物吗,和我一样的怪物。”沈桑激动得站起来,仿佛马上就要去找萧景。
“是的,他还告诉关于你的父亲,当然也是他的父亲的消息。”
父亲。
怎么会。
沈桑微微颤抖着:“我的父亲是谁。”
季瑕扶着他躺回床上,安抚着他:“对于我们来说,我们没有父亲和母亲这种带着奇妙血缘关系的存在,这里也不是我们真正的居住地——不过,什么地方也都差不多。
而创造你的那个,自称父神,是我们之中的异类,他是最早进入人类世界,却迷失在这复杂的社会,那次他回到南极,说我们应该进入社会,和人类繁衍。
这些话在当时是完全不会被接受的,然后他就跑了,带着叛徒的头衔跑了,百年来一直没有他的踪迹。
没想到他在一间狭小的房子里,将他自己的因子和人类的基因成功混合,诞生了你和萧景。”
季瑕还在说,可是沈桑已经听不见了,耳边穿来一阵尖锐的声音,贯穿大脑,仿佛置身荒野,眼前一片花白。
沈桑回过神时,他已经坐在了楼下的沙发上,穿着季瑕宽大的衬衫,腿上搭着一件薄薄的被子。
他慌忙寻找季瑕,看见他端着水走过来,赶忙抱住他:“遇哥,爸爸为什么不要我。”
“他没有不要你,只是他为了让你们顺利诞生,将自己献祭了,他化作你们胚胎所需要的营养,一直陪伴你们到降生。”
沈桑追问:“为什么萧景知道这一切,而我不知道。”
“你的母亲,人类无法承受长时间待在你们身边,身体机能全都衰弱,萧景比你先诞生意识,你母亲把所有告诉他后就消失了。”
沈桑瘫软倒入季瑕的怀中,被他抱着,带着哭腔:“为什么萧景也不要我。”
“桑桑,你想想是不是你忘记了什么。”
沈桑停止呼吸,艰难地看向季瑕,他不明白为什么遇哥也说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带着些焦急:“遇哥,我的病是你治好的,为什么现在你也在质疑我。”
“宝宝,你仔细想想,在你长大后第一次见到我之前是不是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不,沈桑伸出手想抓住些什么,全是空气:“遇哥,遇哥,你在哪。”
沈桑迷惘地左右看,这里不是他和季瑕的家,这是哪里,好熟悉去。
“哎,又见面了,上次你走的时候说会记得来找我,没想到是这样来找的我。”
熟悉的声音响起,沈桑猛地转身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