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颂从她手上拿起,提起两边给她戴上,挺翘的两只耳朵出现在女孩的发顶,浅粉色的耳朵芯像草莓牛奶硬糖里的夹心。
客厅照旧只打了个氛围灯,很淡的颜色,却仿佛薄薄一层烧到身上。
谢闻颂单手箍着温遇的腰,带她坐在自己腿上,微微仰头去寻她的唇,同时伸手把她倾落下来的长发拨到耳后,指尖顺着发箍往上摸,爱不释手地捏一双毛绒兔耳。
温遇顾不得他手上不太安分的动作,被他吻得直犯迷糊的神志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双手借力攀着他的肩,脚趾下意识蜷缩,根本勾不住拖鞋,啪一声落到地上。
谢闻颂听见了,也感觉到她呼吸开始费力,露出一道缝供她喘息。自己的喉间溢出笑音,湿润的唇下落,从下颌一路吻到锁骨,逮住块软肉,控制着力道用牙齿的钝去磨。
他明显感觉肩膀扶住的力道加紧,一边喊她宝宝,一边用手指绕住她的手腕向下。
温遇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指已经隔着布料触碰到那一团炙热。她大脑一白,呼吸霎时间收紧,她下意识就想把手挪开。
某人没让,甚至在引着她下压的时候,喉中溢出一声和他平时状态完全割裂的喘音。
仿佛燥热的喉咙滚入一口凉茶而生的喟叹。
“会吗?”
谢闻颂的唇没离开她锁骨下皮肤,有深意地摩挲她的手腕。
“……”
掌心抵在那儿,温遇想都不用想他口中说的会是指什么。
温遇第一个看的小视频还是当时程以桉发给自己的,她瞟了个开头就关掉,更别提在这方面有什么多了解。接吻这件事她都还没熟练,现在还需要给谢闻颂暗示,他才会给她放会儿假,结果现在这事刚结束,就被他又带向另一个极端。
“……不会。”
“那我教你。”谢闻颂单手勾起她的腿弯,不费劲将她打横抱起,顺手拎起她掉在地上的拖鞋,抱着她就去浴室。
大理石台面上被他铺了层厚毛巾,温遇被他抱着坐上去,头顶的发箍有隐隐往下掉的趋势,她感觉到,连忙抬手扶住。
脸红还未退去,温遇迷迷糊糊的模样像没睡醒,谢闻颂瞧着心软,又亲了下她的脸,“辛苦宝宝了。”
“……”
一切结束以后,温遇的两只拖鞋再次东倒西歪在一侧的地面上,她也没力气管头上的发箍掉没掉下来,很用力地在谢闻颂肩膀推了一下:“我讨厌你。”
谢闻颂帮她把兔耳推回去,将她还没擦干净的手拎过来,用毛巾裹住,很仔细地帮她擦干净手上的水,也没管上衣被她刚刚弄上湿淋淋的水印,承接下她所有的情绪。
“嗯,宝宝讨厌我还愿意哄我,宝宝对我好。”
温遇连白眼就都不想给他,心想哄你不是你主动要求的吗?她什么时候说要哄他了?
她感觉手上一跳一跳的触感还未散去,用凉水反复洗了好多遍还是感觉很烫。
做这事比上班还累,还要时不时忍受忽然飙高的心率,温遇不想说话,只倚在他身上哼唧,有时候还抬腿踢他,谢闻颂没半点避开的意思,只顾着帮她清理。
抱她回卧室,谢闻颂动作很轻地把她头上的发箍拿下来放在床头柜,壁灯调到最暗,被角掖好以后他才折返回去换衣服。
回来的时候温遇被细小的动静吵醒,看见灯光勾出的一圈轮廓,小声咕哝:“我再也不哄你了,谢闻颂。”
“嗯。”谢闻颂钻进被窝,顺手把她圈过来,在她额头上吻:“那我哄你。”
“……”
请问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温遇被困意席卷,想不清二者的区别在哪,于是选择继续睡觉,不与混蛋计较。
-
又一周的周末,温遇选择去接小猫,谢闻颂原本想和她一起去接的,只不过临时有点事得出去一趟,就和她说平安到家给他发条消息。
她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想起自己只告诉他是去一个朋友那里接。谢闻颂当时没详细问具体是哪个朋友,帮她一起整理小猫生活的房间。
那天温遇在朋友圈看到陆繁笙在给几只小猫找家,几只毛茸茸凑在一堆,是隔着屏幕都能触摸到的可爱。
对待新的家庭成员,温遇认真上网普及各种知识,在几天之内把小猫生活需要的东西一点点准备齐全,有些暂时没想到的,谢闻颂也会及时补充。
虽然核桃性情温顺,不过出于多方面的考虑,温遇还是秉持“想和平,先隔离”的原则,打算暂时让它们分开生活。
去接的前一天,温遇后半夜才睡着觉,谢闻颂感觉到,一直轻轻拍她的后背,直到她睡着。
温遇出门接小猫之前,给核桃换了一个新的编织项圈,核桃有预感似的往她怀里钻,温遇蹭蹭小狗的脸,帮它把毛捋顺。
两个人约在市中心一家宠物咖啡店,陆繁笙比她到,在二楼靠窗的位置等她。
上次程以桉的生日party结束以后,这是她们的第一次见面。前段时间陆繁笙有意报考南大的研究生,她以为温遇是在那毕业的。
温遇回她自己是在邻省读的大学,不过自己可以帮忙问问别的人。
她想想,选择问谢闻颂,通过他的人脉,联系到一位和陆繁笙意向专业一样的同学,可以提供上岸经验。
她当时和谢闻颂说的时候还有些犹豫,结果这人答应得很爽快,温遇还愣了一下,被某人捏住脸侧,问她刚刚在想什么。
“以为你会犹豫。”温遇想到什么,斟酌道。
“因为陆星桓?”谢闻颂帮她把没说完的话补全,偏头望过来的眼神有种她看不破的深意:“就是那个你喝醉之后喊的人?”
温遇啊了声,“有吗?”
这事只有他知道,谢闻颂喉结上下挪动,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违心地撒起谎:“骗你的。”
温遇看着他没什么情绪的表情,像平时他捏自己脸一样捏他的:“好大的酸味噢,谢闻颂。”
“才没有。”某人傲娇撇下了句,把平时少有的公主姿态立在身前。
温遇也知道自己此刻开到了谢闻颂的隐藏款,不自觉在心里感慨句到底谁才是公主。
这个问题真是世纪难题。
谢闻颂从桌上的编织筐摸出块苹果软糖,糖纸拨开的声音里仿佛藏了很多东西,他小声且别扭地又说了句,才没有。
温遇被他这副可爱模样戳中,忍不住在谢闻颂吃糖之前捧住对方的脸,在他唇上很轻啄了下。
“谢闻颂,下次换我先喜欢你吧。”
视线在短距离之间交汇,太多情绪附着在眼底,有些克制收敛,有些溢出眼眶,有些凝化成酸涩在与对方纠缠攀扯。
实际上时间早已超出短短的几秒。
谢闻颂眼角有点泛红,像指腹在其上刮擦很多次形成,温遇又没忍住低头亲他,鼻尖碰在一起:“下次换我先喜欢你,好不好。”
谢闻颂在她手心里摇头,撑在身侧的两只手缓缓发力,下颌微抬,仿若水面涟漪在回应蝴蝶亲吻,很克制地碰了下她唇角。
不含丝毫情欲,只有快到满溢的虔诚。
他说:“下次还是我先喜欢你。”
暗恋这样辛苦的事,还是我来做吧。
你只要一直当我的公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