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手指从衣领穿入,覆在那温暖的肌肤上,冷与热的交织让方知许的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那只手偏偏还四处游走,拂过背脊带起阵阵颤栗。
从未与人亲近的他只觉着那只手像是火苗,所过之处燃气一大片火焰。
白岁岁正坐在方知许的跟前,身体紧贴,鼻尖四处嗅着,吸取那同属阴的气,并不温暖,只是吸入后的气自动转化成能量。
感受到他蓬勃的状态,白岁岁的耳尖泛着红,鬼身却是十分不老实地继续往上凑,这可让方知许受到了些许折磨,但他不敢动,怕惊扰了正在吸取阴气的某个小鬼。
这是答应养岁岁的第九天,方知许的手虚虚环住他,面含忧色:“岁岁,你的身体为什么还是这么暗淡。”
似水月镜花,带着虚无的淡色,仿佛随时都要消散于世间。
“多么多天了,是...”方知许停顿了几秒才道,“是我的阴气不够吗?”
白岁岁猛吸一口.
“够了。”
足够维持他的生命力,他还不想走剧情。
虽然是逃避,但也有用。
面对白岁岁的回答,方知许眸色暗了许多。
小骗子。
为了养岁岁,他查阅了很多资料,也问过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只是对方一眼就看出他受到了鬼的纠缠,三句话下来都是旁敲侧击地在打听鬼在什么地方,他只好作罢。
因此也知道了,鬼想要壮大实力必须得以阴气滋养,亦或是纯阳体质过渡阳气,而他正好是纯阴体质,这也是他为什么从小能见鬼。
以前他务必痛恨自己的体质,但现在,他却是无比庆幸。
庆幸自己的体质。
若不然怎么会遇到白岁岁。
——“年轻人,听我一句劝,你这种体质是鬼最受欢迎的一类,若是你们的实体相触,一定要记得联系我,否则你会被鬼吸干阴气而死。”
这是那个捉鬼师的原话。
那人不知道的是,与鬼实体相触,是他自愿的,而阴气也是他自愿给予的,又怎会联系他。
想此,他的头垂着,与白岁岁贴紧,带着一丝委屈:“岁岁骗我。”
白岁岁疑惑:“我骗你什么了。”
方知许的目光如有实质地从他的额头扫下,一直落到那牡红的唇畔上,食指擦过,带起翻涌的浪红,他的嗓音有些低哑
“我知道一个可以更快吸取阴气的方法,岁岁要不要试试?”
面对方知许灼热的目光,白岁岁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道:“你不怕我自己将你的阴气吸干吗?”
“不怕。”方知许回答得十分迅速干脆,他低声着,目光拉出缠绵的丝,“我只怕岁岁离我而去。”
他的目光太过认真,带着隐隐的悲伤,让白岁岁一下子闪过了许多人的身影。
——“岁岁,不要离开我。”
那股偏执的声音从碎片中破出,变得格外清晰。
是他。
他们真的很早以前就认识。
“岁岁。”方知许轻声呼唤着。
眼底闪过不知名的嫉妒。
因为刚刚岁岁的眼神分明就是在透过他看其他人。
他的双手捧上白岁岁的脸颊,将他微微抬起,嫉妒将他的心紧紧抓住,又缠绕扎根他的血肉之中,支配着他想要发出质问,像个疯子一样不管不顾地将阴气全部渡给白岁岁,在他面前因他而死,这样,白岁岁会永远记住他吧。
偏激的想法刺激着他的神经,连带着手都有些颤抖。
这是他的病,带着几乎毁灭的占有与偏激。
明明在几年前就已经压下去,很久没有复发了,在今天,它又破土重来,甚至带着更强烈的欲望,像是被压制的,然后浓缩在一起喷涌而出。
他不想伤害岁岁。
“岁岁。”
他在渴求他唯一的主治医生,救救他。
现在,他的医生终于将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
他起伏的心在这一刻得到安宁。
白岁岁学着他的手势,然后凑近了身体。
逐渐拉进的脸庞,又牵起他擂鼓宣天的跳动,直到唇上一软,带着湿润的香甜,他的心又骤然被按下暂停键。
白岁岁细细啃咬着他的唇肉,时不时用舌尖扫过,底下的人早已变成了一块木头,僵硬得不知道该做什么,白岁岁生涩地主动撬开他的唇缝,往里探去,这才让方知许回过了神。
他反客为主用手抵着白岁岁的后脑不让他逃离,然后深深压下去。
鼻息交互,空气带起甜色的味道。
方知许的吻如恶劣的狂风骤雨,先是带着雨滴点的前奏,然后猛然卷起狂风,卷动着小舟四处摇晃,让海水沉入小舟里,又被风席卷而去,顽劣的风搅弄着水面。
......
“喂,方知许,篮球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