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圳！”林露低声警告着他，但却没有多少责怪的意味。

“本来就是，他就是一个冷血怪物，他才不是我的哥哥，也不是你们的儿子。”

“方降圳！”方潮明怒斥了一声，方降圳这才住嘴。

他两眼一转，眼珠含泪，平时爸爸妈妈就舍不得他掉眼泪，似委屈地奔向林母，准备好好撒娇，将这个想要夺走他一切的人赶出去。

结果跑到一半，他就感觉脚下被拌住，然后整个身体失去了支撑往前倒去重重摔在地下。

钻心的疼痛席卷全身，原本虚假的眼泪也变成真的了。

一阵人仰马翻，方降圳被送到了卧室，过一阵后，私家医生又纷纷赶来，上面传来阵阵鬼哭狼嚎。

白岁岁飘在空中，轻轻坐在方知许的肩上，嘴角带着恶劣的笑：“活该。”

方知许却道：“岁岁，下一次不可以这样。”

“为什么？”白岁岁开心的小脸跨了下来，“我这可是在帮你。”

“不识好鬼心。”他哼一声后，不给方知许说话的时间便飘走了。

“岁岁。”方知许无奈地喊着。

声音将屋子里的几人都吸引了过来，方知许没管他们，而是追上了白岁岁的步伐。

“岁岁，这些事我可以搞定，不需要你动手，你每次动手都会增加暴露的风险，即便是有万分之一我也不想用你去赌，”方知许靠在白岁岁的身上，带着伤心，“我没有失去你的勇气，岁岁，我不能失去你。”

......

因为腿骨折的缘故，方将圳在家休息了很久，等到腿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去到了学校。

“圳哥，你的腿到底怎么回事？”方降圳的狐朋狗友之一关切地询问着，还带着一点听好戏的神情。

方降圳的面上闪过愤怒：“还不是那个怪物又回来了，还一直待在家里面，不要以为待在家中就可以重新获得爸妈的宠爱，方家只能是我的。”

“就是你那都没见过几面的哥哥，我记得，是叫方...方知许，是吧？”

“你还知道他的名字？”

“我不知道，是听我哥念叨过几句，他们以前同一个班级，听说还是挺厉害的。”

“厉害有什么，还不是被爸妈丢到了其他地方。”

“确实，也不知道方知许与君沂比起来谁更厉害一点。”

方降圳瘪嘴，两个人他都不喜欢，但相比于君沂，还是方知许更碍眼一点。

“嘿，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你看，是君沂。”

方降圳顺着手指望过去。

那走在操场边，一张脸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的不是君沂还是谁。

“装货。”

他评价一句，然后离开了，他的朋友也摸着鼻子一同离开。

不过，他刚刚似乎感觉君沂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

方降圳往小卖部的方向走去，刚到小卖部门口就见他刚刚才骂的装货也在那里，他暗骂一声，然后跨步进去，路过他身边时却被叫住。

“同学。”

君沂的声音总是带着没睡醒的沙哑。

方降圳被他盯得发毛，怒气横声：“干什么！”

君沂眼底有淡淡金光闪过，在他的眼中，方降圳整个人被黑气笼罩，尤其是脚那里，黑气更重。

那是鬼的气息。

他问道：“你家中最近有人去世吗？”

方降圳炸毛了，撸起袖子：“你踏马这是诅咒我呢？”

“不是，”君沂说得很认真，“若是你家中无人过世，那便是你被恶鬼缠上了，而且离你很近，近到就在你的家中。”

方降圳被说笑了，他道：“哟，我们的年级第一还搞封建迷信这一套呢？下一秒是不是要掏出来一个符让我买？君家应该不缺钱吧？”

他恶语相向，君沂皱眉，但良好的家教以及族中规矩让他依旧站在这里，只是脸色有些冷，他道：“确实有符，不强求购买，你最近还是小心一点，仔细观察身边的人，尤其是你的脚，到底是怎么受伤的，自己想清楚。”

说完，他便离开了。

“神经病，没看出来，君家还产疯子。”

方降圳嘟哝了一句，嘴上说着不信，目光却是扫到了自己的脚上。

受伤后没及时想，现在他才突然想过来，当时的周边明明没有任何东西，而且地面平坦，但自己就是绊到一个东西才摔倒的，相触的那一瞬间只感觉很冷。

不会真是鬼吧？

方降圳摇摇头，自己怎么还真相信君沂的胡言乱语，这世间怎么会有鬼。

可能真的是自己的幻觉吧，毕竟当时自己情绪激动，一心只想着将方知许赶出去，感知出错了也正常。

但每踩下一步的疼痛都让他不可避免地想起君沂的话，等到一放学，他就急匆匆地赶回家，忍不住想要验证着。

或许，真的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