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尘转过身，把他抱进怀里，道：“你真是傻，这姿势这么难拿，你也不吭声。”
魏九安被他抱着，微微调整一下姿势，道：“不重要。”
白羽尘似笑非笑，道：“这是什么话？”说着，从盘子里拿出一颗葡萄，喂进他嘴里。
光滑水润，一点也不干涩，甜丝丝的，还不酸。魏九安最爱吃甜的，白羽尘倒是记得清楚。
白羽尘笑着。这回是真切的笑了。问他：“好吃吗？”
魏九安将葡萄咽下去，一句话梗在喉间，吞不下也道不出，只好老实地道：“好吃。”
白羽尘了然，领悟到魏九安未出口的那句话，笑道：“你来御前也将近一年了吧？”
魏九安知道，今天那句话是非说不可了，但还是顺着他道：“差不多……”
白羽尘道：“我一向不是个能藏得住事的人，你想必也清楚。”
魏九安还顺着他，点了点头。
白羽尘抿了抿唇，死活无法说出下一句。良久，才道：“若是一直这样不清不楚，我还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你了。”
魏九安哭笑不得，心道他是比自己还含蓄。随后道：“不清不楚也无妨啊，我来御前又不是为了什么身份什么关系的，我要进朝堂啊。”
白羽尘摇了摇头，道：“若是如此，你便是心中只有朝堂，与我朝夕相处的时日里，心中毫无波澜吗？”
魏九安笑道：“倒也不是……只不过，有些话你我都说不出口，还不如彼此心照不宣，永远不要挑明喽。”
白羽尘更加用力地摇头，道：“方才羽昼的话，你一点儿没放在心上……”
魏九安小声地道：“不是……”
白羽尘这时倒是不管不顾了，将他压在身下，道：“若是真的无意，我依旧许你加官进爵，制衡官场，像你我当初说好的一样。若你对我，真的有哪怕一点点的心意在……”
后半句话，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然而，魏九安抓住他的一缕发丝，垂眸，道：“当初我留在偏殿，自然也不是为了糕点。当初我来御前，也不是要借谁的力扶摇直上。”
白羽尘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即刻起，至百年之后，他都有家了。
魏九安见他不言语，刚想说话，白羽尘就在此时吻了上去。
魏九安瞳孔微缩，整个身子僵了一瞬，许久，才破罐子破摔，闭上了眼睛。
白羽尘顺势将手附在他腰上，更加用力，咬了咬他的唇。
葡萄汁水的味道还在口中回荡，新的香甜便刺激了味蕾，唇齿留香，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轻喘。
片刻后，白羽尘松开他，魏九安躺在榻上，大口喘着气，道：“羽尘，你真的想要我？”
白羽尘把他按在身下，同样轻微地喘了几口，道：“只是一时高兴，坏了规矩。”
魏九安笑着拽住他的领子，道：“怎样忏悔都无用了，我已睡在龙床上了，若是想把我赶下去，可没那般容易喽。”
白羽尘顺着他的力道，却也撩开他的衣衫，道：“心意已明，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了。今夜如何胡闹都好，你既不想下去，便不要懊悔了。”
白羽尘看了眼窗外，天已经黑了。
魏九安将他拽得离自己近些，在他耳畔低语道：“我也想试试你的力道呢。”
白羽尘听他说完后，笑骂道：“真是不料，魏大人也有这般直的心思。”
魏九安挑眉：“直吗？”
白羽尘咽了口唾沫，忙于手下，还不忘回复道：“你自己清楚。”
魏九安还是不熟练，道：“把帘子拉上。做这种事……不怕被人看见……”
白羽尘只好腾出一只手拉好帘子，还不忘道：“今夜之事，我也还不熟练，你可要包容我。”
魏九安笑道：“说得跟谁熟练一样，”
话音刚落，魏九安痛得呻.吟一声，轻轻抬脚踹了白羽尘一脚，忍着疼道：“还说什么不熟练，我看你可熟练得很，必然是早有准备。”
白羽尘捏住他的足，道：“没有准备，今夜之前，除了爱慕，不敢心存非分之想。”
魏九安的发梢出了汗，仰头笑道：“你倒是实在，一点私心也无。”
白羽尘不加以掩饰，附身在魏九安的脖颈上来了一口，以作回应。
魏九安觉得疼了，双手抱着他的脖子，越抱越紧，指甲都要嵌进去。
夜深些了，外头刮起了风，虽然显得有些孤寂，但比起屋里的烛火明灭，到底还是逊了一筹。
白羽尘却似乎是在发掘什么宝物，越钻越深，享受着探索未知物的欢愉，愈发陶醉。
而魏九安两颊潮红，不住喘息，身子也有些抖。
白羽尘还不忘关切道：“冷吗？”
魏九安只道：“身上赤条条的，你说冷不冷？”
白羽尘舔了舔嘴角，笑道：“我本以为你武将出身，会更忍受得了。看来，还是要徐徐而行。”
魏九安身上无力，却还想伸手去打他，手到半空便被白羽尘抓住，亲了又亲。
魏九安想坐起来，但腰像断了一样，动一下都累的要死，只咬牙道：“我便不该应了你……”
白羽尘笑道：“是不该应我的心意，还是不该应我上龙床？”
魏九安道：“上了龙床不该应你做那般事。”
白羽尘吊着他，道：“哪般事？”
魏九安想到那里，脸红透了，道：“你自己清楚。”
白羽尘把他抱进怀里，同他躺下，道：“我当然清楚，多这般来几天，你便也就清楚了。”
魏九安枕在他胸膛，呼出几口热气，嗔怪道：“贫嘴。”
白羽尘没说话，只是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之后到睫毛、眉梢。
魏九安被他蹭的有些痒，道：“睡觉！”
白羽尘却不依，亲的更加用力。
魏九安突然想起件事：“对了，今夜这般折腾，我的衣裳都坏了，明儿还要当差，我穿什么啊？”
白羽尘搂着他，随口道：“我做太子时还存了几件常服，你明日穿着吧。”
魏九安闭上眼，道：“我穿的了吗？会不会大？”
白羽尘道：“大不到哪去，没事，穿着吧。”
魏九安困了，没心思细想，只道：“好吧，那就穿。”
白羽尘将他搂得紧了些，道：“好眠。”
魏九安也抱着他，在被子中胡乱摸索，一边道：“好眠。”
烛光摇曳，一夜过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