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泽忙道:“不是!我和他绝不是!他和皇上是!”
众人:“哦!”
魏九安:“……”
齐济昌笑道:“行了行了行了,一个个跟公鸡似的,瞧把陆大人吓得,都吓出汗了。”
魏九安笑着拉他走了,道:“去我屋里待着吧。”
其实只有齐济昌有单间的屋子,魏九安和谢羌都是和其他兵士一起住。
屋子不大,总共够五个人日常起居。
谢羌也在屋里,看见了陆明泽,就道:“安烬呢?他没来吗?”
陆明泽笑道:“他跟着皇上呢,今儿就我一人来。”
魏九安给陆明泽倒了杯水,笑道:“环境有点不好,你将就吧。”
陆明泽笑道:“我倒不怕这个,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去?皇上可想你俩了。”
魏九安想了想,道:“齐大人说他主管这边,有什么事让我做主就是。嗯……再等一个月吧,一个月应该就差不多了。”
谢羌道:“哼,他们天天拿我找乐子。说我像女的……”
魏九安笑道:“在宫里不也有人说?”
谢羌无奈道:“我都有点想安烬了。”
陆明泽笑道:“你想他干什么?人家现在跟着皇上打听你呢,你俩倒是不约而同。”
魏九安笑道:“羽尘最近怎么样?”
陆明泽立刻拿出一封信,道:“你不说我都忘了,皇上还给你写了信,让我拿给你。”
魏九安接过信,打开看了看。
“子矜身体可好?饮食如何?药量如何?昨夜雨大,旧伤可还疼?几日不见,不知你近况,若有不适,可有在调节?
“朝堂社稷并无动荡,宫中老人安康,易溟也无大碍。若没有旁的琐事,还望速归。
“我仍安好,妻可安好?”
陆明泽也凑过去看,正好看见了最后那几个字,立刻笑道:“九安,你俩感情不错嘛。”
魏九安笑道:“那当然。”
陆明泽看见了魏九安袖口的一点金黄色,道:“这是什么?”
陆明泽翻开他袖口,看见了白羽尘绣的祥云,立即笑道:“九安,果然好啊,皇上九五之尊给你绣花,嗯~你俩感情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谢羌啃着苹果,道:“能不好吗,不好的话,我估计你都能揍他。”
陆明泽笑道:“吃你的苹果。”
一个月后,校场那边组织得差不多了,再加上有齐济昌主持,也就没魏九安什么事了。
所以,魏九安和谢羌坐上马车就回去了。
毕竟是宫里人,虽然要避嫌,但是迟迟不回去也不是事儿。
白羽尘就在长生殿等他,也没让他上早朝,魏九安就这么风雨无阻地回了宫。
白羽尘一看见他,就高兴得不成样子,笑着抱住他,道:“子矜,这一个多月我可想死你了,今儿晚上陪我一块儿在长生殿用膳吧?晚上我也要住这儿,明早咱俩一起去上朝,你要是不想去也没事,那你就在长生殿等着我就是。”
魏九安笑道:“这些日子你倒是越发贫了。”
白羽尘抱怨道:“媳妇,你嫌弃我……”
魏九安笑道:“这怎么能叫嫌弃?这叫打趣。”
白羽尘蹭了蹭他的脖颈,笑道:“无所谓,媳妇高兴就好。”
魏九安亲了他一口,笑道:“对了,我这几日看齐大人似乎是个十分有才之人,但是与朝廷其他官员还不一样,你给我分析分析?”
白羽尘抱着他坐下,道:“他确实厉害,两朝元老,还是我的老师。”
魏九安:“啊?深藏不露啊!”
白羽尘道:“我还小的时候,父皇看他心里装着民族大义,又文武双修,就让他来做太傅了。就是后来我登基之后,就给他安排了个闲职,本来想就这样给他养老送终了,但眼下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自然也是用人之际。”
魏九安深思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刚想开口,白羽尘就拿糕点堵上了他的嘴,道:“子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还是怕他因为功绩而觊觎皇位。”
魏九安叼着糕点,哼哼了几声,白羽尘没听明白,自顾自地道:“无论如何,这个人动不得。论公,他是我的老师,我不能杀了自己的恩师吧?论私,是他教我写的忠孝仁义。我现如今一步步爬上来,已经杀了太多人了,不想再背血债,不想再杀无辜之人了。”
魏九安把糕点咽下去,道:“我来。以后,有我在,你的手上不用再沾一滴血。”
白羽尘道:“子矜……”
魏九安道:“你不能做的,我都做。你只要好好做你的皇上,要杀谁,我帮你杀。哪怕是你的老师,你不能杀,我来杀,我替你把钉子都拔了,你安心坐镇天下。”
白羽尘心里还是难受,道:“可是,他毕竟是我的老师。”
魏九安笑道:“优柔寡断,羽尘,这可不是帝王的作风。齐大人再怎么对你有恩,他照样是臣。赏华衣锦缎他要接住,赐鸩酒奇毒他照样要接住。”
见白羽尘还是犹豫不决,魏九安笑道:“又不是现在就让你杀他,聊聊天罢了。就算真的有这么一天,也是我来,你看着就好。”
白羽尘看着他,越来越看不透了,蹙眉道:“子矜,你如今,怎么算计心这么重?”
魏九安道:“我永远不会算计你。魏九安,绝对忠诚。”
白羽尘倒不是不放心,只是觉得,魏九安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子矜了。
白羽尘道:“子矜,早知道,我就真的不让你进朝堂了。”
朝堂就像染缸,待久了,心都是黑的。
魏九安笑道:“我不会和他们一样变成你口中的木头桩子,我还是之前那样对你,只是长了些心眼罢了。你若是不放心,回头把我杀了也无妨,若是你真的会利用我,我也不在怕的。”
白羽尘紧紧抱着他,道:“怎么会?好了,说点好的吧。军队怎么样?”
魏九安笑道:“好得很,有齐大人坐阵,抵挡程榭的起义军还是够的。”
白羽尘道:“我最近在想,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先杀程榭。”
魏九安想都没想,道:“不必,现在他还是忠良将军,你杀了他反而会变成善恶不分的昏君。你要等他真正起义之后再动手,还能立威。你将来,总要在史书上留下什么吧?”
白羽尘想了想,道:“好像也对。”
魏九安笑了笑,缩在他怀里,道:“不说啦不说啦,夫君,我饿了,吃饭吧,不想这些劳什子的东西。”
白羽尘笑道:“好,我让安烬传膳,看看有没有爱吃的。上次的蒸虾我也给你备了,今儿多吃几个,好好补补。”
变法的最后一项,也就是学堂已经建好了,第一批学子于四月正式接受教育。
此次变法于顺阳四年颁布,经过一次修改,最后落实。由于变法当年是甲寅年,因此史书记载为甲寅变法,摄政王魏氏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