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休斯一下子爆发出强大的精神力,将自己的话送到了每一位军雌的耳中,手下动作仍旧不停,“我们当中出现了叛徒。”
“他们背地里在我们的武器和弹药里做手脚,妄图抵挡我们杀敌的步伐。”
他一爪子将一只蜂的心脏生生掏了出来,高高举起。
心脏刚刚离体,甚至还在跳动。鲜血流了满手,将他的衣袖也染成了一片暗红。
“但是他们以为这样做我们就必死无疑了吗?!告诉我,没了武器,我们还可以用什么?”
“我们生来就是属于战场的,我们的爪牙可以划破宇宙间最坚硬的材料,我们的翅膀可以顷刻间带着我们飞上万里高空!!!”
“即使没有武器,我们照样可以把这群背叛者打回老巢!!!”
“为了我们的家!!!所有人!!!只需前进,不许后退!!!”
“是!!!”
汹涌的杀意之下,休斯的脑中一片空白。
他重复着机械的,狠戾的动作。身上的血迹越来越多,有敌人的,但更多是他自己的。
身体不断叫嚣着“好累,好累”,大脑向他发布“停下”的指令,他全然不顾。
精神力源源不断地扩散,不仅对敌人进行绞杀,也在反向对他造成影响。
眼前越来越黑暗,战友们或愤怒或疼痛的吼声萦绕在耳边,大脑泛起仿佛被针刺一般密密麻麻的痛楚。
电花火石间,他又想起了那只黑发黑眼的雄虫。
他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雄虫头发乱糟糟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还有着些许泪花,小黄鸭睡衣看的人忍俊不禁,扣子甚至还歪歪扭扭地错位了。整个人几乎在脑门上写着“我刚睡醒”
他原本还以为雄虫是在给他下马威,后来就觉得很奇妙,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雄虫。
两人起初还不是很熟悉,做那种事也害羞地紧。休斯自认为没什么经验,羞涩是有的,但他会装。更何况,雄虫看上去比他还要紧张,他反而就不紧张了,甚至想贱兮兮地逗弄对方。
雄虫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两人初次后的早饭,是他起早去店里打包回来的。
他那时候为了给雄虫留下“贤惠”的形象,可谓是糗事百出。
不过他好像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休斯的手一软,一股几乎深入到灵魂的痛猛地从他体内传来,他还来不及感受到那是什么,嘴巴已经先一步张开,喉间发出沙哑的惨叫。
鲜血糊住了他的眼睛,他几乎看不清对面的蜂的样子。
此时此刻,他甚至没有抬手抹去的力气。
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呆了一会,然后慢慢抽出。
休斯模模糊糊地想,应该是蜂的尾针。
本就已经紊乱了的精神力瞬间炸开来,向四面八方逸散。
尾针再次高高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