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在认识她之前他就已颇有声誉,他早已不必担心权力或财富……可如果只是互相借用,她大可以找个年轻纯血厮混在一起。“你到底想在我身上找到什么?到底是因为什么你才如此放任我,把身心和感情都随手扔给我?”
“我小时候就和你说过,有天赋的人和一个真正的天才是不一样的,你能比我更理解。所以,在现在所有活着的人中只有我和你是同类。如果连我们都不能坦诚以待甚至相爱,那天赋的优劣还有什么意义?”说这些话时,莎乐美正仰躺在沙发中染指甲,没有看站在一旁的西弗勒斯。她对这类问题一向没有太多耐心,但还是愿意仔细解释。
这让人泄气的心安,也许还有点嫉妒……嫉妒一个人可以如此清晰地理出自己想要的感情吗?可是,我的莎乐美,你的感情并不是爱情,这只是我们灵魂的出口,我甚至不知道它们哪个更珍贵。
他坐到她身边,她立刻就把头枕到他的腿上,继续那套蛊惑人心的甜言蜜语,“一看到你我就知道我要找的人是你,因为只有你知道我背地里到底有多恶劣,只有你看见了我。”
“你的确是个恶劣的孩子,但恶劣的孩子不是坏孩子。”他使用了一种描述事实的语气,然后俯下身去亲吻她的额头,嘴唇贴着几缕金色的发丝,“我希望你永远都不是坏孩子。”
“我当然不是。”
“嗯,永远都不是坏孩子。”
她立刻狡黠地笑起来。
大战前他总有太多事情压在心里,以至于根本无暇思考太多关于莎乐美的作为。而当她提到过去,他就总能瞬间明晰。她在走廊上公然给拉花娜灌欣欢剂、用黑魔法吓唬她可怜又可悲的蠢同学、专门和那些年纪更大的斯莱特林过不去……原来震慑愚者,筛选附庸都是她更其次的目的。
“当然是我在卖弄自己的价值,我当时想拉拢你能为我家里做事。所以,教授,我比你想象中更聪明。”
“也更加危险。”这是一句夸赞。
广藿和白茶的香味弥散在空气里,谁还能划破这永恒的夜晚,没有清晨、没有繁星、连阴郁的月光都潜去踪影,沦为一座既痛且快的爱情乐园。
西弗勒斯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恋爱,他之间没有一个明确的告白就要住在一起,更没有打算对外提及关系——他不想提,莎乐美更不想提;当然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他们照旧出双入对,就把它当做一个沉默的、公开的秘密。
至于那些昔日的泡影就算总有一天要破掉,他也尽量按下,往后搁置。他想他终于理解了她说的那一句,“人在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都是正确的,就算遭报应也是以后的事。”
尽管如此,两个人凑在一起的时光终归快乐。
比如每天晨起,她会在落地镜前一件一件地挑选衣服,确保自己的每一天都格外色彩斑斓。当然她也会抱怨西弗勒斯的衣橱永远都是款式差不多的黑色或浓到化不开的墨绿,就好像是一群无头的男鬼在开会——她的抱怨当然是假的,毕竟下一秒她就会立刻出现在他怀里撒娇,“可是教授穿这些真的会显得腰很细。所以您就好好地穿着这种衣服让我能更好地观赏您,可以吗?”她仰起头等待他的吻。
西弗勒斯只是有些苦恼地按住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推开一些,“你也不想每天都迟到吧?”然后他恢复了那种在霍格沃兹中惯常使用的冷淡语气,“如果你觉得不痛快就多给他们出几道刁钻古怪的当堂测试,波利尼亚克教授。记得常来我的办公室。”
莎乐美撇撇嘴,“教授,别和我在私人时间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