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是…我看大橘应是壮年。”这几年沈诺希走南闯北骑得都是大橘,周佑安对它的状况还是有一定了解。
“我只是过去看看,和大橘无关。”
“那明日我同他们商议时间,约定后带你过去。”她想做的事情只要不威胁到人身安全,周佑安都愿意配合努力促成。
“这次除了你们,还有别的买家吗?”今天在市场上转了几圈,看见卖各种牲畜的摊位,唯独没见卖马匹的。
“有几个大族,这些家族都有定期购入成马的习惯,市场上一般不开设交易马匹的摊位,都是通过官家进行交易。”
正是因为这种贸易方式,互市时的主动权掌握在大明手中,具体实施状况会因各地官员不同从而导致价钱不一。
朱正桦在位时曾彻查过此事,一下揪出十几个中饱私囊的官员,从那以后这些边城的官员几乎不会有任期超过五年的,而且在任期间不许同当地大族接为姻亲。
正是他的一道道旨意和态度约束了边城官员,也从某种程度上缓和了大明边疆与外番的关系。
“那岂不是当地官员说多少就是多少,马匹的价格全凭良心,反正别人又不知道真正的定价。”
沈诺希有些惊讶,按说如此规模的贸易不该经由三方,可现在不仅要通过当地官员才能买到马匹,关于马匹的定价和等级双方更是一无所知。
“会有大致参考,每年马匹的价钱不会有太大浮动,马的品相也是一眼可知,蒙混过关的可能性不大。”
买卖双方没人是傻子,军/中武将本就参与边城政务想从他们手中谋取差价,也得考虑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硬。
帮助大族代理的马贩子更是其中行家,在他们面前以次充好耍小聪明,也得考虑背后家族的势力。
“会不会有付钱后发现马质量不好然后要求退货的情况。”沈诺希的想法天马行空,既然是买卖总会有到货后不满意的情况出现。
“之前遇见过一次,付款后马贩说给他的马不是当初约定好的品相,要求退货。
鞑靼那边连话都没听完就和他大打出手,后来官员从中调停后,定金赔给鞑靼当做毁约的代价,他们送马贩一匹中等马算作补偿。”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许久,当初周佑安不过一个无名小卒,若不是沈诺希提及他也不会翻找埋藏在时光中的记忆。
“这种交易明明可以双方一手交马一手交钱更直接快速,也不用担心官员从中作梗。”
“没有万岁旨意,是不允许双方私下交易马匹的,而且在市场交易有军队保护他们的交易才能顺利进行,若是私下交易怕是会人财两空。”
鞑靼的教育普及程度远不及大明,私下交易怎知对面不会拿钱跑路。
“你说的也对,安全是个大问题,没了安全其余都是空谈。话说你我相识这么久我还从没和你交过手,周大人的身手如何我只从别人口中听到过。”
说起大打出手,沈诺希思绪一路飞奔,她和润涵他们都交过手大致知道对方底线,唯独没有和周佑安有过切磋,她对周佑安身手还停留在前年与刺客交手时的一晃而过的身影。
“当初在西厂做厂卫时和秦安不相上下,这几年公务繁忙恐有退步。”周佑安跟着沈诺希的思维跳转话题。
他的招式多是从一次次实战中揣摩而来,没什么观赏性,也并不适合切磋。
“周大人现在有空吗,我想请大人指教一二。”在与周佑安有关的方面上,沈诺希都抱有浓厚兴趣。
“这里空间太小不方便。”周佑安连忙推辞,他不想同沈诺希交手,以沈诺希对他的了解程度,收敛着打容易暴露,可真放开手脚又容易伤了她。
“那等我们回甘州卫,我也好久没有与他人过招,也不知道水平退步成什么样子。”
“公子是童子功定是比半路出家更为扎实,我的招数并不光明,公子若是想找人对练我倒是有推荐的人选。”
沈诺希话没说死,周佑安想从中周旋,带来的亲卫中有世家出身,套路身手都很适合陪沈诺希练习。
“可练习只是一部分原因,另外一部分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私心。”
说了给他时间沈诺希就绝不会食言,时常撩拨只是想提醒周佑安回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