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再一次控制大脑,此刻,魔法少女的事情都被我暂时放到了一边,我要先去解决这件事,当务之急,以免对我所在的现实造成什么影响。
在报纸上找到举办宴会的地点,不出意外是郊外的一座城堡,果然是黑手党在幕后操盘,许多社会名流都会应邀前往,共同庆祝捕获时空旅行者踪迹这一伟大行为。
这群富贵闲人们总是对这种事情充满兴趣,一旦涉及重返过去或是重返青春之类的话题他们总是像闻到了肉香的狗一样一拥而上,不论是祖父悖论还是哥德尔宇宙,平行时空抑或是环状时间轴,有个著名科学家就曾经自己举办过一场邀请时间旅行者参加的派对,并将其结束后才大张旗鼓地公之于众,这样子只有提前知道这件事的时间旅行者才会来参加,当然,他派对的结果是无人赴约。
我总是难以抑制地对人群感到厌烦,却必须拼尽全力去保护每一个人,尽管不知情的他们出于各种各样的理由对我造成各式各样的阻拦,但是我必须不厌其烦地保护他们,因为我被赋予了神明的责任。
要像松一样无差别地保护本世界的人类,就像我当时被丘比蛊惑着埋怨他让我失去了重新拥有妈妈的机会,他却不计前嫌地和我成为朋友。
现在想想,这个也好那个也好,一记一记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事都像回旋镖似的朝我砸来,砸在我的头上,把我砸得头破血流。
伊桃为什么要成为神明,我为什么是伊桃。
松,我恨你。
不,那是不可以的。
烦死了,这也不可以那也不可以,“不可以”这个词我都快说倦了。
那么,魔法少女,魔女,丘比,那个雪夜闯入安全屋的男人,猝不及防闯入我的世界的害虫们,我恨你们。
……
夜色中的城堡,几乎是每一盏灯都亮着,大远处看去径直的城堡好像是由金子漆成的,除了“金碧辉煌,熠熠生辉”之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词可以去形容它了,原谅我空空如也的词库和没什么沟壑的大脑,我还只是个国中生啊。
我像一只大蟑螂那样扒在城堡的空调外机上,透过一扇高处的精致的装饰玻璃花窗向室内窥视,里面有很多酒水和食物,穿得闪闪亮亮的人,在跳舞的,在聊天交际的,在围观时空旅行着留下的遗物的,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裙子转着圈开了花。
偶不,我的刀,被放在大厅显眼处的玻璃展柜里了,真令人伤心。
但我环顾一周却没发现我的子弹壳有被展出,明明那才是确定我身份的关键性证物,刀只不过是引我上门让我自己确认身份的诱饵。
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应邀前往呢?这大概是个鸿门宴吧,我想,我不知道那些黑手党要抓我去干什么,但是我难以对不熟悉的人保持什么善意,尤其对方还是黑手党,我更希望是以一个敌明我暗的形式去行动的。
而且,要去正式地赴宴需要身着正装,我兜里掏不出一个子儿,上哪去给你弄正装过来。
小心翼翼地不停在空调外机上攀爬转换来观察完一整座城堡的内部情况,我觉得我好像在玩i wanna。
大概上是了解了这座城堡的警备情况,我挑了个顺眼的窗子翻身进入。
以幽灵的姿态。
潜入城堡的目标有三,其一是弄清楚对方设这场鸿门宴的来意,其二是想办法拿回证明我是时空旅行者的证据,其三是伺机寻找魔法少女相关的线索。
冷静下来之后我想了想,虽然那把刀明晃晃证明了他们所寻找的时空旅行者是我,但魔法少女们,她们也会有着“自己是时空旅行者”的认知,这昭告全城的信息,真理子所带领的盘踞在这座城市的魔法少女们必然会得到消息,从而抱着对寻找同伴的疑惑来这里一探究竟。
如果运气好的话,没准我可以得来全不费工夫地抓到真理子的尾巴。
确定目标之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确定几个关键人物的位置,那个令我胆寒的杀手R,彭格列的首领及其守护者,获取他们的位置之后我才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行动,或是贼入空门窃取我的子弹壳,或是跟踪目标窃听探查他们背后的目的。
彭格列的首领和他的岚之守护者我刚刚已经在城堡下方的大厅里见过了,其他几个守护者我在城堡里转了几圈也找到了三个,守护者并未全员在岗的可能性有且非常大,根据我这段时间以来的调查彭格列的守护者大多数时候总是只有四个人常侍首领左右。
唯独只有我最忌惮的那个男人,名为R的杀手,我迟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焦躁地用牙齿咬下自己的嘴皮,我知道,依照那个男人的头脑,必定想得出来我可能会暗自潜入这种浅显的可能性,他必然蹲守在重要的关卡上,等待我的自投罗网,没准,我的子弹壳就是被他把守着。
烦死了,我扭头下楼,将我的前两个目的暂时搁置,现在我要去舞池里面看看,有没有疑似魔法少女的宾客。
下楼路过食品小桌的时候,我的视野中出现一抹深绿色。
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影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欸?怎么会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