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的名字吗,还挺好听。
聂雨垚看着他在自己前面踏进屋内的背影,眼睫微微一颤。
大厅里的装修富丽堂皇。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由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墙上悬挂的巨型画作和沉稳大气的家具让整个空间充满了艺术气息。
这套别墅是聂若琪和丈夫结婚后一起买下的,倒也不是什么后天逆袭,聂若琪的丈夫接管了家里的公司后,便是个财大气粗的商人,虽然聂若琪只是个安逸的中医,但聂家的父母也是经商多年,两家人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小聂姐姐来啦。”
大厅里只有忙碌的保姆和晁昱然的女朋友姜相合的身影。姜相合看见陈修安带着聂雨垚进来了,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站着,朝聂雨垚友善的打了个招呼。
姜相合的长相与聂雨垚相比没那么平易近人,颧骨高耸,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嫩滑的雪肌如冰似雪,细长的凤眼透露着一丝骄横。但她和陈修安是同龄人,还未长开的脸庞同样充斥着稚嫩。
聂雨垚和姜相合并不熟,对她的第一印象是看起来不太好相处,有点刁蛮的小女孩,后来与她相处起来的时候,发现她待人还是非常热情友好的。
不过听晁昱然说,她在熟人面前挺娇气的,毕竟是个娇生惯养的小花朵,难免会被家里人惯出一些傲气。
“晁昱然和晁昱然他妈呢?”聂雨垚本以为一进屋可以看见整整齐齐的人,怎么却只留了姜相合一个客人在大厅,还让陈修安这个客人出来迎接聂雨垚。
陈修安指了一下茶室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解释:“晁昱然和纪纾在茶室,晁叔叔和聂阿姨出门了。”
纪纾应该就是晁昱然的另一个朋友了。聂雨垚没有追问聂若琪两夫妻出门去干嘛了,在听了陈修安的话后,迈开腿向茶室走去。
陈修安盯了一会她窈窕的背影,将手里的东西都放下来后,也跟了上去。
聂雨垚一推开茶室的门,一股浓烈的烟雾就冲了出来,她毫无防备地接了一脸,皱着眉头扇了扇面前缭绕的烟雾。
难怪姜相合待在大厅里,在狭小的区域吞云吐雾的,这谁受得了。
看着如同仙境般的空间,聂雨垚不由得嫌弃的吐槽:“怎么不开窗?”
“开了空调。”晁昱然看了她一眼,摁灭烟头,起身来把空调关掉,推开窗户。
烟雾散去了一些后,总算可以看清茶室的布局了,是极简的深木红,墙上挂着一幅水墨画,一张原木桌上摆着一套青釉瓷茶具,侧边的展示柜上也塞满了琳琅满目的茶叶罐子和瓷器。
这么文艺的空间,居然在里面抽烟。
聂雨垚不理解。
晁昱然和纪纾一起出来时,站在门外的聂雨垚总算是看清了晁昱然满身的荣誉挂彩。
他穿着黑色的短袖和白色的短裤,手臂和腿上布满了瘀紫,左侧一条血痕顺着膝盖延伸到了脚踝,已经抹上了红药水。聂雨垚不禁倒吸一口气,这次他受的伤可比往日还要严重一些。
“怎么打成这样,你妈没削你啊?”聂雨垚后退了一些,给他们腾了出来的空间。
“你姐想削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晁昱然对她傻呵呵的笑,看起来很乐观,好像满身的伤痕一点也不疼一样。
他棱角分明脸庞透着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像薄雾一样,显得桀骜不驯。
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这人只是长得凶神恶煞,但是笑起来傻兮兮的,平时跟条狗一样窜来窜去,总是被有点小聪明的陈修安耍得团团转。
这个点太阳蛮大,已经晒进大厅来了,估摸着这会街上也没多少人逛街。
落地窗悬挂的布帘随着燥热的风时轻时重地翻舞着。
年轻人的相处方式很舒服,坐在一起时不用刻意的找话题交谈,而是各做各的事情,并且不会太尴尬。
晁昱然半倚在沙发上打着游戏,坐在他身旁的是和他一起双排的姜相合,晁昱然的游戏能力比不上姜相合,时不时会拖一下后腿,气得姜相合动不动就扭头去拧他的肉:“你再给人家送个人头试试呢?”
假如是平时的话,聂雨垚已经脱掉鞋子躺上沙发了,但今天有别人在,而且自己还穿着裙子,只能正襟危坐。
坐在她对面的是同样在打游戏的陈修安和纪纾。
陈修安光洁白皙的脸庞上是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透着婴儿般的温和。
他打游戏时的情绪很稳定,不会像晁昱然一样大喊大叫。视线沉沉,漆黑的眼睛跟随着角色的方位灵敏地转动着,手指也在他高度的注意力下顺滑地移动着。
欣赏完陈修安那张令人赏心悦目的脸后,她眸光一转,开始观察他身旁的纪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