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水灵灵的坐下来了?
陈修安看着她毫不客气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在我妈妈面前就拘束得要死,在我这就当自己房间一样。”
“你这不是废话嘛。”聂雨垚悠然自在地侧靠在沙发的扶手上,一只手撑着下巴,慵懒地对他指手画脚:“快去把你房间的零食拿出来伺候一下我。”
陈修安无语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动身去柜子里把一些零食都翻出来,放在了沙发前的小桌子上:“呐,自便。”
“谢谢!”聂雨垚开心得像个小孩,扑上前抓了一包薯片,唰啦一声扯开包装。
陈修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在她面前的小凳子坐下,随手撕开一包魔芋爽。
“话说,我给你辅导英语的这件事,你到底愿不愿意的?”聂雨垚一边嘎吱嘎吱的吃薯片,一边口齿不清地对他说道,“你要是打心里不情愿你妈妈给你找家教老师的话,你直接说出来就是了,不要委屈自己。”
陈修安咬着魔芋爽的包装袋,吞吞吐吐地讲:“其实……请家教老师这件事情我确实很不愿意。”
聂雨垚一听,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他打断:“但是,假如是你来辅导我功课,我就非常愿意。”
聂雨垚嚼薯片的动作定了一下,茫然的抬起头看他。
他也看着她,四目相对之时,他有些腼腆的笑了,清秀的脸庞上浮起一抹渐渐的红晕,清澈明亮的双眸水灵灵的。
“为什么?”聂雨垚知道自己是在明知故问。
“你是个聪明人,自己明明心里清楚,就别再问了。”陈修安居然看破了她的小心思,一点也不惯着她,低下头把魔芋爽包装袋扔掉之时,抬起眼皮凝视着她。
因为二人都是年轻人,虽然彼此不太熟悉,但是起码认识,相较于素未谋面的家教老师,陈修安自然更加能接受聂雨垚。
聂雨垚吃瘪,只能继续吃薯片。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叫我的原名啊?”她又问。
陈修安眉骨轻抬,稍加思索了一番:“一是因为我觉得你的原名比现在的名字更加好记,二是我觉得在你生活中应该很少人叫你的原名,假如我是那个为数不多这么称呼你的人,会不会让你对我的印象更深刻一些。”
聂雨垚一听,倏地仰起脸看他。
窗外是旖旎的晚霞。天空如同一个调色盘,粉色和紫色的颜料温柔地融合在一起,仿佛在绘制一幅壮丽的画卷。
房间里被晚霞的光辉笼罩,陈修安就这么静静地和聂雨垚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神在这一刻交汇,仿佛拨动了内心的琴弦,激起一阵阵情感的涟漪。
陈修安的眼神柔和,梦幻的余晖镀在他身上,在地面上拉了个冗长的影子。
聂雨垚开始走神,内心慌乱起来。
这死小子该不会是想泡她吧,怎么可以讲出这么暧昧的话。
但是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他的怜悯。
因为她亲妈和后爸的坏名声,导致她身边并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她大多数时候都是独来独往,即使她对待所有人都热情奔放,像个灿烂的小太阳,可是大多数人还是认为有其母必有其女,所以对她敬而远之。
渐渐的她也多了些阴暗的心思,总是在心里咒骂这些人给脸不要脸。
“你对每个人都这么说的吧?”聂雨垚开玩笑的问道。
陈修安垂直好看的眼睫倒了两杯饮料,将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
“刚刚打完麻将回家的路上,晁昱然给我发了信息。”他盯着杯子里冒着气泡的饮料,仔细回忆着,“他说,假如可以的话,以后我们出去玩的时候多把你带上。”
言外之意就是,晁昱然也打心里心疼聂雨垚,不忍心看到她这么孤单,他希望自己的朋友也可以成为聂雨垚的朋友。
聂雨垚感动地笑了,眼眶里泛起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