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的中心反而最平静。

姜兆西听课听的认真，几十年过去了，原来的内容重新学一遍又有新的感悟。

他甚至有些手痒，想放开手脚画一些作品。

但是还不行，他实际的功底跟现在应该有的水平相差了十几年，他现在还不具备完全暴露技能的条件。

再等等。

上完课跟平时差不多的时间姜兆西开了直播。

这段时间他的流量一直在稳步增长，稳定的时间，足够的时长，拿得出手的作品是流量增长的内核。

其实也有很多擦边让流量暴涨的方式，尤其是在姜兆西这么缺钱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了稳扎稳打。

他想先凑够父亲看病的钱，只有这件事是等不得的，其他的都可以慢慢打算。

他计算过，父亲如果要手术，大概需要六位数，他再努力几个月就能凑够了，实在不行就找宽哥看能不能提前预支一些。

他上次做完的一套十二生肖手把件，放到宽哥店里没两天就被一位要给孩子送生日礼物的大哥买走了，售价八千多，姜兆西分到了五千。

这种情况如果能保持，那向宽哥预支一些收入应该问题不太大，他想。

之前做的十二生肖宽哥已经让店里的师傅打版，如果再有人定店里的师傅也可以做。而且因为是分成的方式，后续只要是姜兆西的版他都可以提成，只是分成比例没有那么高而已。

下一步计划他锚定了饰品，现在市场上有价值的饰品更偏向于玉石、珠宝等，而木雕的饰品要么偏禅更面向年长者，要么木料昂贵雕工复杂只适合高定人群。

他想做一套更适合年轻人的东西，包含手镯、吊坠、耳环、木簪等等，年轻的男孩子女孩子们带着精巧设计的木质饰品也可以新潮炫酷。

刚开始做也把握不太准方向，他先画了一套大眼狗狗，主打的是蠢萌可爱路线，打算按照样图先做几个版本试试，如果可以后续可以再做猫猫系列或者其他。

这套卡通版的狗狗画出来不难，雕工也不复杂，但是因为吊坠的整体设计上只有女孩子的小指甲那么大小，所以很费腕力。

干精细活的时候姜兆西很专注，他并没有注意到，今天的弹幕暴涨了几倍。

直播了两个小时，他雕了两个版本的狗狗。

刚下播就接到宽哥的电话，姜兆西在鲸鱼的主播账号留了宽哥的店面信息和联系方式，有人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店里，指定要姜兆西今天雕的两只狗狗，不要打版量产的，就要姜兆西亲手雕的，价格都好谈。

姜兆西跟宽哥商量了一下，还是要等吊坠完全做好才能定价再给对方答复，对方也很好商量表示可以等。

挂掉宽哥的电话姜兆西才打开自己的账号界面，这才发现账号关注量破万了，并且还在不断增长。

困惑中问过大朱小朱才知道，他们找了大眼仔的营销大V，那个大V刚好要做一期美手推介，征集各类美手，关键词条设置也很撩人，让你最欲罢不能的是哪一个之类的。

大朱小朱发了姜兆西刻木雕时的录屏片段，居然被选上了，而且还在一众美手中票选入了前三。

大朱小朱顺势做了一波引流，于是就有了直播账号的突破式增长。

姜兆西简单翻了一下大V博主帖子的评论，也有些正经的点评，大部分都擦边或者干脆不正经。

“好想咬他的手指。”

“那个红色是涂上的颜料吗？求别洗，给我舔。”

“快，把他联系方式给我，我要为这手做0。”

“想被他握着……。“

”楼上你虽然没说什么，但我就是知道你脏。”

“那不是颜料，是胎记。”一位看过直播的人回答。

“艹，竟然是胎记，完全戳我xp，我要交代在他手上。”

还有一些完全越界的应该被夹掉了。

姜兆西简单翻了翻就关掉了大眼仔。

又专门和大朱小朱沟通了一下，这样的流量不要也罢。倒是大眼仔，也是个渠道，可以正规一点运营。

大朱小朱之前大部分也就拍拍美食，也是没有想到这个营销导向会变成这样，自然积极的整改调整策略。

处理完直播的事刚准备休息一下的姜兆西被邱庄一个电话召唤，院长要求去院办解释热搜的事情。

姜兆西一脸懵，邱庄在电话里解释完他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没有什么时间刷手机，大眼仔都没怎么打开过，何况那天晚上他在陪阮阮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是这个世界变得不同了么？姜兆西想，他上一世根本没有遇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院办的会议室桌前坐了一排人，美院和体院两个学院的院长副院长，甚至还有校办组织委和宣传委的部长。

姜兆西和何远东两个人略显单薄的坐在长会议桌的另一边。

像考试答辩一样大致描述了热搜内容的出处及两人的渊源。

就很荒谬，面对一群陌生人去澄清自己并没有做过的事情。

组织部长：“虽然这次没有造成什么明显的影响，但以后还是要注意，不管是为了你们自己，还是为了学校，你们都是大好青年，要爱惜自己的羽毛。”

何远东突然手滑夹在指间不时旋转一下的手机啪嗒一声脆响掉在桌面上：“老师您指明一下，我们要注意什么？我们做错了什么？现在情况您也了解了，我们什么都没干啊，学校难道还要禁止正常的同学关系？”

其他人：“……”

组织部长面向体院院长：“你看看他这个态度。”

体院院长本就凶悍的脸上双目一横对何远东：“你闭嘴。”

宣传部长：“学校并不是要怎么样，这么说也完全是为了你们好，尤其是你，”

他点点何远东：“你现在的成绩已经很优秀，以后有机会是要参加国际大赛的，到时候代表的可不只是学校或者地方，你尤其要注意。”

年轻人总是反感一切打着为你好旗号的说教，何远东又要回怼，被院长一记凌厉的眼神杀。

宣传部长：“你们年轻人不了解现在的舆论形式，互联网上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可能对学校造成很大的影响，对学校有影响就不是只影响一两个人，很可能是影响一个群体，影响整个学校的名誉和口碑。”

“老师，在学生面临造谣和污蔑的时候学校是不是也要保护学生的名誉？”姜兆西问的很平静，他虽然长得过分漂亮，但看起来实在是好学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