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开车的田叔都被小孩逗笑了。
费思阮:你们这些大人,看不起谁,我是要保护西西的,哼~
田叔发动车子,跟着前方的黑车一路向北开去,期间地势越走越高。
姜兆西看德叔一直没有说话,想来方向并没有错。
很多之后终于到达,如果说费成曜住的别墅是别墅群里的楼王,位置好、占地面积大,那费氏老宅就是名副其实的半山别墅,因为放眼望去,目力所见全是费氏老宅的范围。
车子直接一路开了进去,直到主楼前。
并没有人出来迎接,老管家直接带着他们进入主楼。
主楼外观看起来并不特别起眼。
但进入楼内,姜兆西深吸一口气。
中式的风格,不是新中式,而是更偏传统中式,只在家具的实用性设计上融入了现代的风格。而房屋本身从上到下一水的紫檀木,因为长期的氧化木质已呈现紫黑的色泽,衬托的整个空间基调深沉又厚重。姜兆西做木雕,怎么会不明白这一屋子紫檀木的价值。
老管家瞥一眼:还算识相。
感受到老管家的目光,姜兆西收回视线。
德叔问到:“费老先生在哪里?”
老管家:“在小会客室,走吧,带你们过去”。
小会客室就在一楼。
推门进去也是完全的古风。主位是木质软榻,两边是一字排开对称的两排木质沙发,中间是两个长型木矮几,上面分别放着工夫茶的茶具,再往前是从顶到底的大镂空折叠木门,隔开小会客室和阳台休闲空间。
姜兆西粗扫一眼,嚯,都是有年头的老红木,用民间的叫法就是大红酸枝,时间的沉淀,颜色都已经趋近深紫红色。
没有时间细看,已经有一位中年女士迎上来:“哎呀,是阮阮来了吗?”
这位女士穿着修身的套裙搭配针织衫,配饰都是珍珠,面相颇富态,看年龄应该是费成曜的大姑姑费远淑。
阮阮并没有理对方伸过来的手,一只小手牵着姜兆西,另一只小手背在身后,小绅士一样开口:“大姑奶奶,您好,我是费思阮”。
费远淑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认得自己,惊叹道:“你认得大姑奶奶?”
费思阮:当然认得,我小爸对着照片介绍过你们所有人,你们之间的关系还有猫腻,我这个小孩可都清清楚楚。
费思阮:“当然认得,我小叔惦记家里常常对我提起”。
老管家一把年纪向来有城府,听到小孩这样说忍不住心里叹气:老三家的这一支都是什么妖孽。
姜兆西和德叔一点不惊讶,阮阮虽然平时看起来乖乖,但是熟悉的人都知道他人小鬼大。
费远淑到底没有接触过,满口夸着阮阮真懂事,一边引人进来。
姜兆西得以看清室内的所有人。
主位上的老爷子,应该就是费兆和,八十多岁,精瘦、头发花白,穿着看不出材质的中式罩衫,手上端着一盏茶,并未开口说话。
费兆和右手边首位是费远淑和她的女儿,他们两人坐一个长条沙发。费远淑还有一个儿子,今天应该不在。
右手边再往下应该是费成曜的二伯,今天孩子不在,只有夫妇二人在场。
主位左手边的首位空着,一个长条沙发刚好能坐三个人。
左手边再往下是四叔一家,拖家带口的得有六七个人,坐在两个长沙发上,看上去跟阮阮同辈的小孩也在。
费远淑直接引着人往左手上位而去。
姜兆西一行便淡然坐下,姜兆西在首位,阮阮在中间,德叔最后。
这个位置立刻引起了他人的不满。
四叔费远健先出声:“不管什么人都带回来,还坐到上首,配吗?”
声音不大,但整个会客室都听的清清楚楚。
德叔抬头看费兆和并无任何反应,正要出声维护。
姜兆西向下首扫过一眼,轻音也轻飘飘的:“您是费家家主吗?”
一个问句,让费远健不知如何开口,说是肯定不行,说不是就输了气势。
见对方不答,姜兆西继续说,“我不认识您,如果不是家主,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轮到您说话”。
还是那种柔和平静的声音,听不出来任何挑衅的语气,就是点燃了费远健的怒火:“你又是谁,如此没有教养?”
姜兆西连个眼神都没给,直接回复:“我是没什么教养,您多担待”。
一句话把费远健堵了回去,说也不是,骂也不是。
但是费思阮不干了,谁敢说他们西西没有教养:“西西在费家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我跟小叔都不会拦他,谁能说他没有教养?”
一个小辈都敢这样跟他说话,费远健直要从沙发上弹起来。
对面的费远正见此摆摆手安抚住弟弟,自己开口:“你这孩子,说的是哪个费家,怎么还能让一个外人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这话摆明了是说费成曜这一支都没有教养。
费思阮忽闪着大眼睛:“二伯公觉得是哪个费家?从头到尾不都是一个费家吗?”
你想说哪个费家,费氏在费兆和的多年统领下,从头到尾都没有明确的分过家。谁敢挑头说是哪一个费家。
费远正:“你这孩子,你别胡~”
上首的费兆和品一口茶,发出轻轻的‘嗯’声,仿佛只是在肯定这茶冲的不错。
费远正却立刻住口,没有再搭话。
德叔感叹,来之前本来都想好了,自己一把老骨头得护着俩孩子,谁承想,俩孩子强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