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了垃圾,姜兆西又埋头筹备考研,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快要暑期。
大四的学长们迎来了毕业季。
躲了很久的何远东终于鼓起勇气来见姜兆西。
盛夏的黄昏,两人并排走在林荫道上,就是一道自然的风景线。
何远东先打破沉默:“复习的怎么样了?累不累”。
“还可以”。
“放轻松点,你一定能考上”。
“我还挺放松的,顺其自然吧”。
“学长,你呢?确定以后要到国家队训练了吗?”姜兆西反问。
“嗯,确定了,我还是喜欢游泳,每次站在领奖台上的时候感觉什么都值了”。
“那我就预祝学长以后站在更大的领奖台上了”。
“嗯,谢谢,我一定会的,到时候还给你们留票”。
姜兆西笑起来:“那可就这么说定了”。
他的笑总能让人觉得暖融融的,何远东也放松下来:“嗯,说定了”。
“另外,学弟,我的毕业典礼,你可以来吗?我很郑重的邀请你”。
姜兆西停下脚步,用轻快的语气问出来:“那我以什么身份去呢?”
何远东也停下啦,两人就站在树荫下,何远东看着他,很认真的:“以学弟或者朋友的身份可以吗?”
姜兆西:“当然可以”。
“小庄找我谈过,他让我好好想想未来,我认真想了很久,觉得对未来确实还没有把握”,何远东潇洒的把头发捋向脑后,“小庄说的对,这种时候不应该先拖着别人,我就先去好好奋斗,等以后,如果还有以后的话,我们……”。
“学长”,姜兆西打断他,“我在考虑其他人了”。
他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没有可能的事情就不要让别人报以期望,更何况是自己当做朋友的人。
“是那个姓费的吗?”何远东脱口问出。
姜兆西点头说是。
“哎呀”,何远东夸张以手捧心,“真难受啊”。
姜兆西:“学长,很抱歉”。
“你抱歉什么”,何远东说着在他肩头啪啪拍了两下。
还怪疼的。
看来是下手重了,何远东又赶忙给他揉了两下:“就,确定是他了吗?”
姜兆西:“还没有,还在考虑”。
“那就多考虑考虑,你还小,考虑个三五年也没事”。
姜兆西都被他逗笑了。
两人就说说笑笑的继续往前走,眼看着就到了校门口,何远东自然的把手臂搭在了姜兆西肩上,像两个好兄弟一样,边走还边叮嘱他:“毕业典礼你要来啊”。
姜兆西答应他说一定会来的,两人这才在门口分别。
何远东留在了校内要赶去体育场,姜兆西出门上了门口的库里南。
刚刚坐好,主驾驶的人就开始阴阳怪气:“跟那个何远东很亲热啊,不是都拒绝了吗?”
“我们两个都是男的,搭个肩也算亲密”。
费成曜炸毛了:“西西,没看出来,你是个渣男啊”。
“我怎么渣了”。
“他跟你告白过,你还跟他勾肩搭背,搭完还甩锅给兄弟情,你这不是渣是什么?”
姜兆西无奈:“行吧,我以后注意”。
“听听你那敷衍的口气”。
“先开车吧,这里不能长时间停车吧”。
“不开”。
看着人一副你不哄我今天就不走了的样子,姜兆西只好软下声音来:“刚才学长问我,以后如果我们两个都更成熟了一些是否还有可能,我说我在考虑你了”。
费成曜头都昂了起来,想笑又压住的样子:“那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还在考虑”。
刚昂起的头又低下来:“这么久了,还在考虑?”
姜兆西:“先开车吧,再不开,就不考虑了”。
一路上都是这个问题,来来回回拌嘴中,终于回到了别墅。
小阮阮扑过来,姜兆西抱起小朋友带去玩,才终于摆脱了软磨硬泡的费成曜。
费成曜也短暂的放过了他。
这时德叔过来,有事要汇报的样子,两人就一起去了书房。
关上门,德叔直接开口:“今天费老先生过来了,说来看看阮阮,跟阮阮下了三盘棋,又气呼呼的走了”。
费成曜:“气呼呼的?”
德叔可骄傲:“嗯,被阮阮杀的连输三局”。
费成曜:“小崽子故意的,他跟西西下棋就不会这样”。
又问:“今天就只是过来下棋?”
德叔这时递过来一个信封:“临走的时候留下了这个”。
费成曜打开,有文件有照片,是丹麦相关的资料,他一一看过之后又装回去,对德叔说:“也发给外公看看”。
德叔:“老爷子这是做了取舍?”
“先让外公看看再说,如果需要的话,我去一趟欧洲”。
德叔拿着材料先出去办事。
费成曜自己在书房里坐了很久,该有个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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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三楼的画室里非常静,只有炭笔发出的沙沙声。
姜兆西已经在这里待了几个小时,他在做素描的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