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死了。
多日不见踪影,也不闻啼鸣,在千鲸酉都快忘记这只时不时飞到她身边的小麻雀时,她找到了麻雀的尸体。
麻雀已经死了有些时日了,尸骨已经被啃食得辨别不出原样,羽毛凌乱地散在四周,露出的骨骼看起来扭曲而凄凉。
好弱小的生命。
千鲸酉感到一股莫名的迷茫。
“……啾啾,”千鲸酉费劲地回忆麻雀平时时间怎么叫的,学着叫了两声,似是希望麻雀能奇迹般飞起来鸣叫,“啾。”
但她等不到回应,只有微风吹过,将羽毛带起,打着旋晃晃悠悠飘向远方。
千鲸酉无神地看着羽毛越飘越远,思绪发散着开始想迪达拉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迪达拉的生活过得似乎没有什么留下的痕迹,感到饥饿就喝点山泉水,摘点路边的野果,又或者下河捕鱼。
囤货不够了。
得去一趟镇上。
千鲸酉摆弄着迪达拉临行前给她的钱两,迪达拉同她说两天秤大野木会定期给迪达拉一些钱,已经处于放养状态了。
迪达拉。
他现在任务进度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队友会不会配合?什么时候回来?
千鲸酉将护额放在卷轴里,卷轴放在家里。她只穿了单薄的里衣,套了一件迪达拉给她的披肩。原来的族服已经破破烂烂,迪达拉想扔,被千鲸酉拦了下来,最后叠好放在衣柜深处。
也不知道家族现在怎么样了……父亲,母亲,弟弟……
弟弟会像麻雀一样吗?
千鲸酉眼前又浮现麻雀的残骸。
干枯的,腐烂的,腥臭的……
默默无闻,死在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弟弟也会这样吗?
千鲸酉已经有点记不清麻雀扑动翅膀的活力,但她依然记得自己年幼的胞弟千鲸朝阳爬向自己,咿咿呀呀喊姐姐的模样。
恍如隔日。
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并没有正午烈日那般耀眼,只是用自己淡薄的晨曦之光温暖每一个人。
“名字……朝阳,”千鲸酉抬起头,父亲已经给自己的弟弟取了名字,“就叫朝阳,他是我们的小太阳,希望他向阳生长,璀璨如光。”
千鲸朝阳。
千鲸酉看向有了名字的弟弟,婴儿的皮肤不似刚出生那般褶皱,此时正安稳睡在母亲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