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每天看书看得很晚,又比他们起得太早太早,有一次给他们做早饭的时候居然倒在了厨房把她吓得直哭,即便乐知姐姐醒来后跟他们说自己没有事,但是她的眼睛长得好好的,怎么会看不出来姐姐很累很疲惫呢?
每晚每晚,在睡觉前,她都会和小熊“多多”一起向天上的星星许愿,姐姐要健健康康的。
许愿她和姐姐、惠比目大笨蛋、“多多”,他们要一直在一起。
“嗯,肯定会的啦,姐姐很厉害的!”药师惠比目自信仰头,紧接着他从兜里拿出一颗糖,“这是别人给我的糖,听说超级甜,诺!”虽然他并不太能理解此刻妹妹眼里流露出的情绪,就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有小女生塞糖给他还不说一句话就跑开了,但是作为哥哥,不是无条件要妹妹开心嘛!
“肚子痛应该能吃糖吧?不管啦,等姐姐回来就给她!”
哼,他可是男子汉,才不要吃糖这种甜兮兮的东西!
才不承认是因为只有两颗糖的药师惠比目如是想到。
也不知道惠比目那小子有没有好好地写作业。
鞋底碾过沙砾的声音在黑夜中是那么清晰,整个世界寂静到仿佛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杭乐知忍不住想东想西起来。
在偏僻的地方,好像路灯之间的间隔也格外远,发出的光也没有多亮,勉强让年轻的她不至于看不清路罢了。
也不知道能瞒他们多久。
那时她扯出一个不太像样的借口安抚弟弟妹妹,他们还那么小,她当时发现药师野乃宇不见后,想尽一切办法去找她。
从最初的抓心挠肺每天都没办法睡下,总是徘徊在警局门口,无比期待明天的到来因为也许就会有药师野乃宇的消息传来,又或者她就会回来了;到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每日都忐忑又恐慌,后来又在责怪自己的无力,没有办法知道她的下落......
有一段时间,她感觉自己活在希望与绝望的反复拉扯中。
她从一开始做什么都集中不了精神,吃不下饭也只能逼着自己硬吃,告诫自己不能倒下,到后面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她想到就会激动就会否认,像是不能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那样的想法,她都快成年了都能因为这种看起来很有可能的想法感到崩溃,更别说两个小孩子了。
她不想他们会和她一样痛苦被怀疑折磨,不知所措。
内心的压力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加倍增长,直到她发现孤儿院里还剩的钱就要不够他们生活了,她别无它法只好边学习边打零工,当全身心都放到“如何让她,他们生存下去”这一现实层面的问题上,就像地狱笑话似的,有了全新的压力反而使得她的精力只能放到学习和打工上面,无暇顾及太多。
“......”
杭乐知来到“泽田便利店”的店门口,仿佛仅仅是走到这里就消耗掉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只能坐在台阶上,把头埋入臂弯里。
好不容易,也算有点经济来源了,即使没有院长,只靠她自己生活好像也能一点点变得好起来。
只要继续这样打工,刻苦学习,考上好大学,然后申请助学金,她已经看好了几所大学,考上任意一所都可以......
为什么就不能像班主任说的那样,“只要考上了大学什么都会好起来”呢?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觉醒?”
她的规划,她为此做的所有准备她的付出都......
“乐知?怎么坐在台阶上?”
有人拍拍她的肩膀,杭乐知扬起满是泪水的脸,抽抽嗒嗒地看向泽田奈奈:
“奈奈阿姨,我真的,真的,很努力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