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的异能生那漠然的态度嫌憎的眼神,留下的极其冷漠的两个字似乎能将她刺伤,与她擦身而过时,她的心脏在不正常的跳动,频率越来越快引起她的不适。
杭乐知深吸一口气,对着踩上传送阵那人的背影,大声地喊道:“多事你个头啊,莫名其妙的,大笨蛋!”
“......”奇犽不自觉地抖抖身子。
虽然不是在吼他,但是这大嗓门谁听到了都得浑身一激灵。
而那个人被突然喊了这么一下好像一脚踏空了,估计要摔一跤传送回去了。
“哼!”杭乐知把头偏向一边。
她也不是觉得人人都要像她一样,可正常一点的人都会觉得那个人做得不对,这个果汁该扔掉吧?她只是好心把东西都丢掉,也不需要他人的感谢或者认可她的行为,竟然还有人上来凑近她说她多事的?!
太冲击她的观念以至于她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要是没来得及朝那个家伙吼回去,回头想起来她心里都会感到憋屈的!
杭乐知不禁回过头去看奇犽:“这种家伙还是占少数吧?”
奇犽不置可否,站在树荫下的他看向站在太阳底下沐浴日光的杭乐知缓缓道,“你不妨想一想,在你来之前那个男的就在过道边摆摊了,他为什么能摆起来以及他又为什么能留在陷阱塔里,就跟刚才贴脸嘲讽你的考生那样,总不至于谁都跟你一样没有看出来那个男的包藏祸心吧,为什么没人阻挠他呢?”
“......”
总觉得比起刚才那个人,她现在才是在被他嘲讽着。
“长点心吧杭乐知......”
感觉自己说话的口吻太像是在提醒她为她好那样,奇犽撇撇嘴,不耐地“嘁!”了一声,“这么大的人了难道不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亦或是‘免费的才是最贵的’道理么?”
“......”杭乐知抱着纸箱,手指甲将纸板外壳刮擦出划痕。
很想,很想怼他这个欠揍的语气,但是,他刚才帮助过她,姑且,也算是在说为她好的话,勉强能忍下去......
像是一点也指望不了她能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一样,奇犽继续说道:
“这是异能高考,异能生们彼此互为竞争对手,多一人落败,就少一人与自己竞争,自己上升的几率就会加大,何况这种小伎俩在一些看出来的考生眼里,只会觉得若是连这种把戏也看不穿,也只是活该被暗算被刷下去;有本事的考生瞧不上这种微末伎俩,中下游的考生也只会希望其他人落败,最好能害到厉害的考生......”
都是不认识不熟悉的考生,彼此又有竞争关系,在有的人看来自己没去给别人使绊子,就已经很不错了。还去提醒别人?开什么玩笑!
“或许就在接下来的考试,跟‘你’分配到同一战区成为对手的人,因为这类额外的因素导致发挥失常,使得‘你’能不费力就战胜对方赢下实战,这就是你被说多事的原因。”
他能感觉到在他说完话的瞬间,杭乐知的呼吸变沉变重,她眼里的云浪在翻涌,她的手不自觉地扣住纸箱,手指无意识地刮擦着纸箱底边,一下又一下。
她看不清树荫下的他此刻是何表情,唯有清清冷冷的声音,他说的一字一句,透过静谧的林间小道,清晰地传入她的耳里。
这就是,异能生吗?
和过往的,她经历的月考,期中期末考完完全全的不同。
不是尽力考完这一门交卷后就复习等着下一门的考试,然后等待成绩公布,他们所谓的“竞争”,竟然是从考试的那一刻开始,便一直持续着的意思?!
她没能参加普通高考,但她还是普通学生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参加过大型的会考,比在学校里考得严格,还要过安检,考场之内只有监考老师和学生以保障考试的公平公正;她看那人的着装像是工作服,先前也只觉得考场不会放可疑的人进来......
这就是,异能高考吗?
“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如幼猫发出的呜咽,良久,他听到她嗓音涩然,宛如低声呢喃的一句话。
“我不能认同这像是要成为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如同约定俗成的‘潜规则’那样,被暗害了还得怪自己没有眼力,划到考验实力的一部分......”
[令你感到犹疑的声音,不该听从不要相信,不合理的事情就应该去质疑。]
脑海中浮现的声音令她心中涌出底气,“别人要怎么想怎么做,我确实无权干涉,因为我能决定我能做主的只有我自己该怎么干!”
他看到她眼里的迟疑与迷茫消失无踪,“把为了满足自己的歹心私欲,卑劣地取得胜利说成是竞争;把对别人使用不入流的手段说成是检测他人实力的一环,这种没脸没皮的人我更应该去举报他了,每个考生参加的都只是异能高考,遵循着一种相对公平公正的规则约束着考一样的题目,他有什么资格把自己当考官那样脸大地筛除其他考生?!他也配!”
她黑白分明的眼眸明亮得如同自她头顶上方照耀下来的炎炎日光,口齿清晰,说的一字一句是那样清楚,准确无误地传入他的耳里。
“噗,哈哈哈!”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杭乐知,看到突然笑出声的奇犽,只感觉到不明所以。
嘲笑?看起来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