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顾戎州帮云殊意提着书包,并肩朝画室走去。
云殊意好奇地问:“你今天没课?”
“许多课我都申请了免听,只需要完成平时作业和期末考查就行。”
“除了一些必要的实验课和专业课,其他课我都可以不用去。”
顾戎州慢慢给云殊意解释,牵着他的手走在林荫道上。
想到接下来云殊意的课,他问:“你上水彩课的话,我可以去旁听吗?”
云殊意又走在路边台阶上,紧紧抓住顾戎州的手往前走着,“可以啊,桂老师很好的,你等会就坐我身边,要是她问起,实话实说就好了。”
画室离T5有点远,两人边走还边腻歪,速度更慢了。
到画室的时候距离上课只剩下五分钟,顾戎州在外面接电话,云殊意进画室后找到自己的位置,用书包给顾戎州占了个位置。
画室是他们班级专用的,大家的东西也都放在画室没有拿走。
这节课是实践课,同学们进教室就开始画画。
桂老师嘱咐两句后拿着水杯去走廊接水。
安静的画室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低语。
“傍上大腿了就是不一样。”
“瞧他手上的戒指,不知道用多少次换来的。”
“有点钱了就开始装,真不要脸。”
云殊意心中好笑,这是特意说给他听的?
这些小孩还是太幼稚了。
嫉妒的话当着别人面说,不知道会被教训吗?
云殊意把画笔往水桶里一丢,似笑非笑地看着说话不远处染着红发的男生:“怎么?羡慕了?”
“嘁,谁会羡慕。”红发男生是见过顾戎州陪云殊意上课的,但他见只有云殊意一人来上水彩课,便以为顾戎州有自己的课,和云殊意分开了。
“顾戎州一个直男还喜欢你,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迷药。”
坐在云殊意身边的一个女生神色愤懑,帮云殊意骂回去:“你不就是向顾戎州告白被拒绝了吗,至于这么针对云同学吗?”
“我又没说我说的人是云殊意。”红发男生色嚣张地耸了耸肩,“某些人见钱眼开,为了钱怎么都做得出来。”
云殊意抬起手,把手上的戒指露出来,朝上面吹了口气。
头顶的白炽灯打下,宝石的光芒明亮刺眼。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啊,我就是喜欢钱,怎么,你不喜欢?”
“你不喜欢为什么还要买一堆假货穿身上?不喜欢又为什么家里明明不穷还要申请助学金?”
“我确实没钱,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有钱。”
云殊意双手环抱在胸前,靠在实木椅子上,被椅背挺得不舒服,又坐直了。
眼底是冰冷的笑意,“男朋友想给我花钱,我拒绝不了,我也没办法啊。”
“我就是想给他花钱,你有意见?”
打完电话的顾戎州回来就听到云殊意在和某人吵架。
这怎么行,除了他,没人能欺负老婆!
顾戎州大步进门,站在云殊意身后,把手搭在他的椅背上。
虽然不知道前因是什么,但殊意说什么,他就说什么。
红发男生在两人的注视下,脸色逐渐变白。
他是知道云殊意的家庭情况的,高中的时候和云殊意同校不同班,也知道云殊意过去发生的事。
本以为云殊意和高中时一样会默默忍受,但现在似乎不一样了。
云殊意锐利的面孔居然比面无表情的顾戎州更加吓人,仿佛一条冰冷的毒蛇,紧紧缠绕他的脖颈。
红发男生还想挑拨离间:“要是让顾戎州知道你高中时候都做了什么,他一定不会喜欢你的!”
说完,他猝然起身夺门而出,座椅嘭然倒地。
“诶?同学你要去哪?”碰巧桂老师回来,她被红发男生撞得一个踉跄,朝逃跑的男生呼唤,“现在还是上课时间,你再不回来我就记你旷课了!”
“老师,他说他不想上课。”刚刚为云殊意仗义执言的女生举手,语气十分果断。
其他人也纷纷点火:“对啊对啊,申维乔说以后都不来上您的课了。”
“嗯呢,老师我在现场,我作证他们说的对。”
“这样子啊。”桂老师点头,“那就记旷课了。”
“下节课他还是不来,平时成绩我会给他不及格。”
桂老师脾气好,但不代表她没脾气。
不管刚才同学们发生了什么争吵,没有假条,也没有理由,擅自离开课堂,不尊师重道,这就是不对。
她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下有关那个学生的水彩作品。
只能说是中等偏上,在人才济济的W大,他根本算不上顶尖水平。
那他又有什么资格和老师叫板,无视学校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