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被秦礼挂念的云殊意,正在整理秦礼给他买的东西。
秦礼那天晚上给他带了几大包东西,吃的用的穿的全都有,云殊意明白,自己给秦礼的那一百块钱根本不够,秦礼肯定自掏腰包买了不少东西。
云殊意不想让秦礼那么破费,奈何自己身无分文,他要秦礼把一些不必要的东西退了,秦礼也不听,只好把这些东西全留在了家里。
后来他又陆陆续续收到了不少来自秦礼和他父母的礼物。
也不知道秦礼是怎么给他父母说的,他父母拜托秦礼送来了一堆补品,在墙角都快堆成小山了。
云殊意这些天一直在兢兢业业地扮演受害者的形象,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有时坐在窗边,或者在院门口看着那群鸡溜达。
杨波不在家,秦礼登堂入室,似乎变成了家里的男主人一般,搞卫生,晒被子,劈柴,喂鸡,什么都他来做,不让云殊意干一点活,简直将人捧在了手掌心。
今天已经是杨波进医院的第五天,在秦礼的精心呵护下,云殊意觉得自己应该从阴影中走出来了。
于是他下了床,将秦礼送来的礼物分门别类,放在家里的各个地方,至于杨波迟早有一天要回来?
人都瘸了,再怎么厉害也打不过自己。
家里收拾干净后,云殊意脱了打扫时穿的旧衣服,换上秦礼给他买的新裙子。
这是一条及膝的黄色的收腰连衣裙,腰口绣有精致的碎花,生机又明艳,云殊意穿着极为合适,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云殊意站在镜子前,看了眼自己的打扮,确认没问题后,拍了拍自己的发顶,把碎发压下去。
和前些天相比,他脸上多了点肉,五官变得更加立体,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温柔。
眼中还多了一种……只有陷入恋爱中的青年独有的光芒。
不知为什么,他和爱人已经相处了这么久,但不论哪一次见面,他都充满了期待。
期待见到秦礼,期待秦礼长久地看着自己,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再无他人。
结果中午的时候,来的人不是秦礼,而是秦礼的父母。
得知秦礼去了王勇明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云殊意有些失落,但还是打起精神接待了秦礼的父母。
秦礼父母没有逗留多久,一盏茶的功夫就离开了。
云殊意吃完饭,坐回小卖部的收银台,一直等到了天黑,他期待的人都没有出现。
房间渐渐黑了,视野一片模糊。
云殊意拉动墙边的拉绳,灯泡微弱昏黄的光亮驱散阴霾,映在云殊意脸上,给这个孤寂的夜添了几分温暖,使得他有些昏昏欲睡。
云殊意去门口看了一眼,路上依旧没有动静,他便伏在展柜边缘,小眯一会。
没多久,虚掩的门被推开,随后传来一阵亦重亦轻的脚步声。
云殊意睁开睡眼朦胧的眼,抬头恰好看见秦礼从门边走近。
男人的身影在灯光下拉长,直至完全占据云殊意的视线,最终定格在云殊意面前。
几缕发丝凌乱地垂落在男人额前,遮住他半眯的眼眸。
他似乎是醉了。
秦礼从破碎的展柜里拿出一包和初遇时一样的烟,手抽了几次才把烟抽出来,他把烟叼在嘴里,久久没说话。
云殊意拿起打火机起身,准备给秦礼点烟。
谁料秦礼偏头躲了过去,声音含混不清:“戒了。”
觉察到秦礼不对劲的情绪,云殊意绕过展台,来到男人身边,清亮的眼睛担忧望着他。
秦礼同云殊意对视着,眼中是云殊意无法参透的深意,他看着云殊意,欲言又止:“你……”
今天下午的记忆一点点浮现,记忆被酒精分解成碎片,又艰难地拼凑起来,在秦礼的脑海中汹涌,溅起浪花。
“那个云殊茹,长得确实很漂亮。”
“年后我打算在镇上开家酒吧,让她去做陪酒的。”
“她不同意?这不重要。她是杨波的女人,只要杨波开口,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你这什么表情,不忍心?秦礼你居然还会怜香惜玉了。”
“让她去做陪酒小姐,又能赚钱又能摆脱杨波,这对云殊茹来说,不是好事?”
“你不是和云殊茹关系不错,去和她做做思想工作。”
男人闭着眼,表情似乎有些痛苦。
他把烟放在耳后,缓缓地,轻轻地靠在了云殊意的肩头。
“你今天穿的真美。”混杂着酒气的吐息飘至云殊意的面前,“你……”
秦礼吞吞吐吐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这件事,他根本开不了口。
他要怎么说,说王老板要把她卖了?而且王老板要他亲自把她送去酒吧?还是……我喜欢你,但我们有缘无分。
云殊意不知道秦礼今天发生了什么,他抬手,轻轻摸了摸秦礼的头以示安慰。
这个动作仿佛是一个开关,沉默许久的秦礼突然有了动作。
垂在身侧的手掌覆在了云殊意的腰间。
云殊意腰很细,秦礼双手就能将其环住。
手掌下柔软的腰肢展现出了近乎毫无保留的信任,没有丝毫的躲闪。
纯棉的连衣裙质量很好,也很柔软,秦礼买衣服的时候,特意问了导购哪一种衣服穿起来最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