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从澜身姿飘然,宛若银龙,从包围圈之中,杀出去,站到柳净山身后,剑横上了他的脖颈。
柳弦倾扭头,急忙喊道:“父亲!”
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他柳家的护卫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可在薛从澜面前,就像只蚂蚁一般,轻易就能被碾碎。
“薛公子,寒玉我们不要了!栖山派的人,我也会把他们放出来。只求你,放过我父亲!”
薛从澜抬眸,温和地笑起来:“可是,我从不谈交易。”
他的剑一点一点划伤柳净山的脖颈,鲜血将剑染的鲜红。
“薛公子!”
“莫要冲动。”
薛从澜歪头:“何来的冲动?”
“你们擅自给我的师弟师妹下毒之时,可曾与我有过商议?”
“柳公子,这江湖上怕是少了一个传闻。我薛从澜此人,向来睚眦必报。”
说罢,薛从澜没有任何停留,利剑划破柳净山的喉咙。
手提着剑往后走。
柳净山顿时摊倒在地,他艰难地爬起来,朝向那具女尸。
柳弦倾瞬时红了眼睛:“薛从澜!我要杀了你,为我父亲报仇!”
“弦倾!住手。”
与此同时,有道声音响起,试图唤醒柳弦倾,祈愿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那是秦六。
“你父亲一错再错,你还要一直错下去么?”
柳弦倾红着眼,扭头,只见一个断腿的妇人扭曲地爬出来,“你是谁?”
秦六说:“我是你的姨母。”
“当年,你父亲对你母亲行龌蹉之举,才娶了她,而你是我姐姐唯一的孩子,我不愿意看你的一辈子也毁了。”
“你胡说!”柳弦倾上前,低声怒斥她:“你是从哪里来的杂碎,竟然敢置喙我父亲母亲?我父亲与母亲感情深厚,怎会是你说的那般?”
秦六觉得可笑:“孩子,是他骗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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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愿趁乱前去寻找裴观和穆舒瑶,方才柳净山说他们被关在地牢。祈愿赶去的时候,裴观和穆舒瑶宋钰衡正在用剑砍门。
她将从柳净山屋内拿的钥匙拿出来,打开地牢。
“师兄,师姐。”
穆舒瑶气息微弱,她抬头看向祈愿:“师妹。”
祈愿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裴观和宋钰衡二人互相搀扶着彼此,在他们经过一间地牢的时候,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姑娘,求你也救救我们。”
“我是临安县主,若你救我,我出去之后必会重谢于你。”
祈愿回头,看向地牢之中的女子。
柳净山还未将他们全部杀害。
她看向穆舒瑶,而后说:“师姐,你等我一下。”
祈愿折返回去,将临安县主,郑庭和张云梯带了出去。
郑庭气急败坏地问:“柳净山人呢?”
祈愿说:“他死了。”
“真是死有余辜!”
“是何人杀的他?”
祈愿顿了顿道:“是我大师兄,薛从澜。”
“栖山派的薛从澜?”
“嗯。”
张云梯说:“我此前见过他,栖山派一帮窝囊废,竟养出着养一个人物。”
裴观扭头看向身后的张云梯:“你说谁呢!说谁窝囊废。”
祈愿尴尬地开口道:“我们都是栖山派的弟子。”
张云梯冷笑了声:“我自说随敬那几个窝囊废,至于你,看你对随敬是个什么态度喽。若是对他唯命是从,想必也是个窝囊废。”
“……”
祈愿听他这样说随敬,好奇起来:“他怎么惹你了?”
张云梯说:“当年我们共同编写一本武林秘籍,那个不要脸的,竟然说是他一个人写的。”
“你说说,这等不要脸之人,竟然是薛从澜的师傅。”
“什么?掌门师傅写的那本武林秘籍,是前辈与他一起所写?”
穆舒瑶震惊道,当年随敬为了告知众人,特意办了一场武林大会,薛从澜也在当时,舞剑闻世。
“嗯。”
张云梯哼了一声,吹了下胡子。
被柳净山关在地牢之中这些日子,神形面容都愈发潦草了。
裴观捏了捏拳,“你别胡说八道,你们钟山派与我们栖山派向来不和,这等说辞,谁知是不是污蔑?”
张云梯瞪了他一眼,“黄口无知小儿罢了。”
“是我师妹救了你,若非如此,你现下还被关在那地牢之中,有何本事在此与我叫嚣。”
“……”
祈愿不愿与他们争执这些,她朝他们问道:“当日诸位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会被关进这地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