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的时代就是战乱刚平的时候,今年正是洪武四年初,离元年默许的三年选秀现在就差从南京来这苏州的路程了!
北方的蛮子会打过来吗?西北的西域又会怎么样?惜朔他能一力抵挡五十年不能?现在惜朔为了妻子,把主公的位置给了个戏子!八成惜朔想另起江山!那么他的高三四杖,十五六米至十八九米长短的宫城能让惜儿栖身吗?我跟谭瑶璇却是轻松的!
就像李白的《长恨歌》:“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好吗?
对惜儿好吗?
被人指使着在一阁、一亭、一间、一室内,郁郁婷珠,不识故人,白发枯骨的一生,对于今天的乱世是不错,但是我既然能给瑶璇一把一把的买簪花珠翠,那就算当初我被衙门给赶出来后,带璇儿到医馆为璇儿包扎、拿药回来时,并没有把台历往妆奁后放,那我会不会就不曾失眠?不曾一褶褶的细密着把页纸层层折起、不会在客厅里踽来踽去、不会在田埂里,走几步便直起腰来反复确认早稻是不是一颗颗有序地并排在一块块的田地里。
《谢赐珍珠》——江采萍。
在这一幕幕的忖量里,不稍一会的就把一套套的吉服,在一个个的衣架上铺好......
一朵白底红心的九瓣莲的蕊心是立秀,绣法从正侧两面观看的普通苏绣衫子上,绣着四至五品官员才能有机会接触到的晶亮透彻又层次十足的细腻的炫针外配着梅瓣珠片图样,精细的针脚在套衣架时,显示出的那侧莲花亮洁如玉。
像这种双面什锦的锦衣光单季就有五六身,总的看来,三十余件是寻常......
谭瑶璇的衣服何止跟这做比呀!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够不够成为苏璟哲把梳妆台上的台历给挪移到妆奁后面而使得谭瑶璇没看到台历,故而错以为今年是早春,实际就是苏璟哲怕诒人(托)给他家糖跟盐里倒碱、倒些白醋既省事又留不下痕迹,然后他家三天两头的去城里买油盐酱醋茶,他们也合计着一边经常买五味瓶,一边去城里置办产业,购买奴仆。
还得时时买些胭脂水粉、绮罗珠翠,广传的孝武皇后她哥哥是小倌,后来官拜校尉的李延年有诗云:“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我桃花眼,高鼻梁,瘦俏俊美的脸孔与瑶璇的秋水般着双眸翕拢中的神情璀璨却携带者微龛般稀缀的温柔的骨相所生出的女儿来又如何配不上这首《佳人歌》。
但是他家纵有良田数亩,却不够有绝对殷实的家底去换取“行户”和“铺户”文书的,虽说苏月惜哪怕去买糖画,那苏璟哲与谭瑶璇这对夫妇也不用像今天这般丢了衣服、撇下犁耙的去丈人家找女儿呀,另一个撸胳膊挽袖子,丢下衣服下河游回家来呀!
谭瑶璇在衣柜前,停了下,把碰合上的柜门往大的开........
便随着苏璟哲往东屋行去........
当时为了苏月惜的诞生,苏家就把地里的麦子都储存了起来,怕序班像秦末汉初时期般抢孩子,想着孩子被抢走后,他两过几天二人世界,然后等到通知更换户籍的时候,他们就在屯仓前等着,那县户薄自会让随行的衙役叫上他两去县衙接孩子,所以就算苏璟哲把台历放到妆奁上的银镜后,也不算什么!
其实今天早上也许谭瑶璇拿梳子嫌碍事的就会把台历给放到妆奁后;也许前两天赶集的时候,童思瑾某天比她回来早,来他们房里叫惜儿起床但是惜儿却给你在那腻歪,所以童思瑾只能匆忙的拿头绳给她梳洗的时候,碰掉的;也许是苏逸辰把他们的里衣、中衣收起来挂放进衣柜里,那外头晾衣杆上剩下的衣服,不管是他老婆顺手好拿还是他儿子拿下来横折竖撘在柜子中的衣服里就行了的抱着一堆衣架进出的也说不准不注意就碰到妆台把台历给震倒了;也许是宓忆婉来看惜儿的时候,有些认生的惜儿乱蹦跶掉的,这些一件件皆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并不统统归于刚放在妆台的台历上。
故而在刚才拿起台历看后,她在哀哀戚戚想着自己的家产也不过是纹银千两,十九锭多不到二十锭吧。
但是他们家的如此姿容是需要雇佃户、商户、店户、乡路引、县路引、城路引、州路引........至于府路引他们这一代不需要.........
但是让苏璟哲跟谭瑶璇没想到的事是,他们家惜儿为了杨晓聪而接下了漳缎跟宋锦的单子........
当杨晓聪天天在东街看五品御厨跟临时护卫他们贡生安全及督查舞弊的将军互拜倒好时都捏捏衣袖或拿手指轻点书卷.......
就这样无知无觉的数着水漏中滴下的水滴度日,在第十七日时,应着看清穆皇后与琴国公主在中和殿(注:其实建于永乐十八年即1420年)两侧的垂花门以外一些的地方,就算清穆皇后上朝后,那大明及临羡的女官们也不至于去碍她们公主的眼呀!
况且还有逸贤伯家的县主啊,逸贤伯是什么人?
在嘉始十五六年间,鞭笞帝后就跟现在小学的体育课似的,现代的小学一周体育课有分一三五制,人家这个每旬共分五日朝与三日朝,三日朝为今天上朝等到后天又得上朝,五日朝休四整天,上次点卯后第五日有可能为午朝或者夜晚上的午朝.......每次或期间相隔一次,或隔三日朝和五日朝中的三日朝的单次,三四次与五日朝的单次、双次及五六次以内的时间里,都能看上一出鞭笞帝后。
不过,打皇后所执之物为玉笏,有时在大殿门口,见到四位帝后里的其中一位帝后,不顺眼时,要是自己的玉笏被太监宫女在旁边备的话,惜朔与乐璇便不等一边殿外的金柱旁侍立的太监或宫女进殿内,服侍在他们夫妻身边便转身顺手拿起身旁要出门的官员手中的玉笏来,就向陛阶后的帝后走去。
或质问或训斥及鞭笞帝后与戒尺打背,行杖责。
此项规矩为西汉时所立。
翰林院的杨晓聪因文笔卓越,自然在中和殿内受各级相公的点拨与教导。
所以就打上了琴国公主的主意!
.........
当苏璟哲来到东侧耳房后,进了这排廊房中的第六第七间处,回头一看远处从窗户里看到的谭瑶璇的侧影正婷立在靠门的那恻墙上呢。
“璇儿,这十把钥匙分别对着这十扇门中的,哪个跟哪个?”
“我怎么记得,我现在又没看上面的标记!这是你家的钥匙又不是我家的钥匙,我家的十二把钥匙是我们四口一起做的!!!”
苏璟哲:“........”因为想省事才问的,结果老被骂!
钥匙被苏璟哲一柄柄分为三把一扇的握在双手中,一一对过孔。
进门后,看着地上一片片或衔接或相邻的薄霜后,讶异的看着有稀少的米粉和各种面粉的尘埃一时便在屋内如姑娘的米制粉低搞底妆刷一蘸一抖的时候,散落起的粉末般。
几分钟后,打开碾子地下的麻袋,拿竹簸箕一回回的舀着.......
“璇儿,这么着,不也挺好。”
“但是,这件事你我一起做归你我一起做,那你也不能不给我是否上琉的选择吧。这件事咱俩没完,我告诉你。”
“你有如此姿容,我怎么敢在春耕的时候,把上琉的事,跟你牵连在一起?”
至于脂粉,他家只用进贡的米制妆粉,从不用普通妆粉,因为普通粉底是铅汞的,有四十岁的孝成皇后姊妹在前,受宠之久高达十四年!
所以,足可见米制妆粉乃为米面粉或含铅量较低的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