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

“杀人。”

他握着冰凉的剑鞘，这把剑很久没尝过血腥味了，用道士的血擦剑，也不错。

“不行。”春序拖着他的手，硬是将他拽回屋里关上了门。

“为何不行，既然你觉得他有问题，杀了便是。”

春序扶额，红了眼眶解释道：“我们并没有证据，李道士如今在寂城，人人尊敬，你若是杀了他，这事传到京城，你这么多年的隐忍就白费了。”

“那又如何？”他反问道。

他曾经向天神发誓，有朝一日皇权颠覆，他将会坐上那个位置，并心甘情愿为此付出一切代价。

可后来不知何时，他想要的好像变了。

春序心绪混乱，哪能知道他隐藏的心思，劝道：“总之我不会让你冒险，李道士能伤了妖兽，说不定他真的会什么邪门歪道…”

她说着声音哽咽起来，想到了轮回前枉死的阿彦，“我不能让你出事，你不要去。”

他眸中尽是不解，隐约闪过几分柔情。

“总之你不能冲动，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我希望你好好活着，所以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好好活着。”

春序暂时还不能和他说出全部真相。

萧廷彦也没追问，哄着她休息了会，便准备出门。

“你要走？”

“苏领今日去街上施粥，我要去望山那边看看受伤的百姓。”

春序也不困了，起身套上外衣，“我也去。”

萧廷彦拗不过她，想着她也是待在自己身边，也不会有危险。

寂扬和李道士并未同行，此去也就萧廷彦和春序二人以及随行的侍卫。

他命人带了些治病的药材，到了小村里交给老大夫熬药，老大夫见他衣着不凡还不嫌弃这院里的血腥味，想到村里不少年纪较小的孩子都离这远远的，就心酸不已。

许是太久无人说话，老大夫拉着他说了好多药理。

院里只受了轻伤的人已回家休养去了，只留着些重伤难治的还在苦苦挣扎。

其中不乏屋子毁了，妻离子散的。

春序毕竟守了望山这么多年，看到百姓受苦，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和其他人也各自上前帮忙，大婶们见他们没有什么京城贵人的架子，慢慢熟络了起来。

其中周大婶正帮着他丈夫手臂上的伤换药，瞥了眼在一旁帮忙的春序，也露出了笑，“小姑娘机灵，真讨人喜欢。”

转而又问了她些话，无非是好奇伺候皇子是不是很累之类的。

春序笑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七皇子人很好的，不会为难我。”说着朝他那边看了一眼。

一旁的王大娘也忍不住插话道：“那姑娘可有婚配啊，我家倒有个不争气的…”

周大婶一听就打断她的鬼主意，笑道：“你呀可省省吧，没看到那位皇子眼里都是春姑娘吗，要我说，他们的关系也不只是主仆了。”

这话被春序听得清楚，她顿时红了脸，还好有面纱遮住，“大婶，我哪有啊…”

大婶哈哈笑了起来，几人聊得顺心，一谈到此次朝廷很重视望山发生的灾祸，想到以后也不用担心缺衣少食了，无意间也缓解了不少烦恼。

萧廷彦听见她的笑声，装作不经意地瞄了她几眼，唇角也缓缓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