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搪塞,也不是敷衍。
他知道他想要的太多了。
春序虽不懂他为何刚刚还温柔似水,下一刻又冷凝着脸,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不觉得你是灾星,你只是我的阿彦,是我喜欢的阿彦。”
萧廷彦听后僵硬的心也逐渐动摇,他按捺不住心里对她的欲念,俯身靠近吻住了她冰凉的唇。
暖意在二人间游走,她身体绷得僵硬,连呼吸也忘了,可他的动作轻柔,也没有其他逾矩的行为。
良久,眼前的姑娘脸颊绯红,他才不舍地松开了她的唇,往后让了几寸,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临摹着一件珍宝,想将她刻在自己的心里,不让她离开半步。
他注视了她许久,渐渐皱起了眉头,眼眸里的震惊难以言表。
“你的脸,什么时候好的?”
这句疑问让春序一惊。
她忙伸手去摸,果然,肌肤又恢复到以往的光滑,就像那道疤从来不存在一样。
萧廷彦又扭头看了石像,抬手摸了摸额间因刚刚磕头留下的血印,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没再说话。
春序不知该怎么和他解释。
若是直接将她的身份告知,他不会轻易相信。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也许是她表现得太不自然,他开始怀疑起来。
他说着就动手要看她身后的伤,却没发现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只是衣料边的血渍干了而已,伤口没有再继续流血。
他暂时将怀疑放了下来。
春序也松了口气,神女庙虽能让她恢复,但也不是立竿见影的,脸上的伤疤日子久了,加上她每日涂药,自然好得快。
她捂着胸口喘气,还好没被他发现端倪。
屋内的气氛一时变得凝滞,二人正要说话打破僵局,外头传来苏领的喊声,“七殿下,你们在哪?”
“我们在这!”春序一听来了精神,有人来救他们了。
她拉着萧廷彦跑出院子,余光却瞥见院内那颗参天大树上的树叶全没了,光秃秃的一片苍凉,她曾经无事时常常施法让树再长得茂盛些,现在难道是庙里无人看管,树也没了生机?
她没多在意,转身就拉着萧廷彦去了。
等苏领一大帮人来带他们下山时,他们才知城主早跑没影了,后来也只是搬了救兵去找李道士,可李道士却说妖物没追上他,所以这场“捕猎”以失败告终。
在回去的路上,春序还是对李道士的行为感到可疑,但偏偏她又说不出来问题出在哪。
萧廷彦温柔地帮她擦拭着脸颊上的雪花,随后为她系上了新的面纱,轻声道:“我知道你忌惮李道士,等回去了,我会查清楚。”
春序点头,和他之间的距离,不知不觉间又缩短了。
几人刚走到山下,天就陷入了黑云中。
夜里有些寒凉,可望山的冷意是她从小就习惯的。
此时身边多了能陪伴的人,她又起了小心思,悄悄从衣袍下伸出手拉着萧廷彦,在他稍有惊诧的目光中,调皮地在他手心用指甲挠了挠。
苏领几人在旁,萧廷彦手心发痒也只是忍着,任由她玩。
他有疑惑一直未说出口,垂眸看向她的身后,那已经披上了他的大氅,但他能明显感觉到,春序不似之前那般虚弱,反而走起路来活蹦乱跳的。
可她不想说,他就没问。
等走回客栈,发现城主和李道士早已坐在前厅等候着他们,见到人来了,寂扬差点要抹着泪上前哭诉了,他急道:“七殿下,你们没事吧,我当时…我真被那妖物吓傻了,我也是第一次见,谁知那妖物那么可怕…我后来也派人去寻你们的…”
他解释了许多,萧廷彦冷冷“嗯”了一声,他没动手砍死寂扬已经算心慈手软了,便连一句话都不想说。
外头忽而吹来一阵风,将春序脸上的面纱吹起一角,她又着急地掩住,仿佛害怕被人发现什么似的。
李道士一直在边上沉默不语,等几人说完后,他步履匆匆将寂扬拉回了寂府。
走到大堂内,看到萧廷贺与薛知意,行了礼后,几人开始商议。
李道士连灌了几口茶,激动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今日妖女去了山顶上的神女庙,你们猜她回来后,我看见了什么?”
他的变化让寂扬有些吃惊,毕竟这几年经常和李道士交流,几乎没见过他这般急切的神情。
他疑惑道:“我不是和你一起在客栈等他们的吗,我怎么什么都没发现?”
李道士也不卖关子了,严肃道:“妖女脸上的那道疤,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