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才回上京才两年多,这双手又恢复以往的精致模样。
她虽然不重视这些,可依旧心酸酸的,忍不住多摸了几把。
自家丈夫,合法抚摸。
见夏昀崧想开了些,她宽慰道:“禹王还不一定能打赢王爷,想这么多作甚?”
这话说得有些不对,她改口又道,“若是僵持不下,大不了分国而治,禹王当他的上京皇,王爷做他的河间王。”
她这人对天下一统没什么想法。
跟着王爷一路走来,原先是为了讨口饭吃。
而后进京见识到权力的嚣张和无情,太后娘娘轻飘飘一句话,便能让她当个典军,于是她也生出些当官的想法。
乱世出英雄,她柳絮为何就不能成为一个乱世豪杰?
于是她自请北上救世子,平河间之乱,一举升为校尉,成为王爷跟前的红人,知晓长乐王麾下有个不得了的柳校尉。
她很满意现在。
虽然不能和夏昀崧长相守,可感情在一个人的生命长河中所占的分量本就是浮动的。
若是他们生在太平年代,她和夏昀崧都是普通人,她是个普通乡女,他是个穷酸教书先生,她们也许真的能在南柳村平安顺遂,安宁快乐的度过此生。
可他是安国的长乐王,生来便享有无数人享受不到的尊贵,也承担着属于自己的责任。
相比于他在上京的日子,在南柳村的两年更像是南柯一梦。
而她亦早已离开南柳村,孤身投奔军营。一路走到现在,她亦有自己的雄心壮志。
夏昀崧没有反驳她“分国而治”的大逆不道之言,只静静搂着她,轻声道:“无论如何,一定要活着。”
只要活着,一切都还有可能。
只要活着,那他便还有再次找到她,与她重逢的机会。
柳絮心里暖暖,宽慰道:“不要再担心了。”
“整天忧国忧民的,夏昀崧都快变成忧虑小老头了。”
“至少你这两年的坚持没有白费,不是么?”
上京局势没有崩坏,各方势力也没有借口大兴兵刃,引得天下大乱,尸横遍野。
“我们家的夏昀崧真厉害,”她夸赞道。
朝堂,三日已到,林全释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他欣然站在大殿上,身侧林婉儿小心抱着益王。
“诸位同僚,时候可到了,若是你们没有查出什么底细,那便拥…..”
冯储祥站出来打断他,“林大人,有些事情,或许你需要给个交代。”
为表衷心,他须得来出这个头。
冯储祥明白禹王为何匿声居于上京,目的只在于他需要找个由头,光明正大的登上这个宝座。
不然,他早就调兵围了上京,岂会怕一个林全释?
如今,他亲自来为他搭这个梯子,以示诚意。
林全释尚且不知冯储祥早已投靠禹王,盯上了他,尚且还心平气和,以为他翻不了什么天,“冯大人何事?”
冯储祥平和的抛出一个震天巨响,“林大人是否早已得知陛下非先帝亲生,并以此为谋作局,谋害陛下?”
林全释眼眸微眯,“冯大人,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冯储祥笑,这几日紧绷的心绪难得松缓下来,他叹气道:“林大人,若非我一一查清,当真不知道你原来竟有如此大的胆子。”
“你那些家眷子女想比也是仗着自己父亲、家主了不得,才敢如此肆意妄为吧?”
林全释察觉到什么,冷眼道:“少说些似而非似的话,全是一派胡言!”
“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
他喊了一声,没人动。
林全释心中一惊,看向谷苍文老将军,轻喊道:“谷老将军?”
见他不应,林全释提高音量,“谷老将军?谷苍文!”声音中隐隐含着警告。
可谷苍文只站在那儿,故作听不见。
冯储祥心里半是惊意半是安心,他早已做好在揭开真相后,被林全释怒急而处死的局面。
毕竟他手里可是捏着几把刀。
可如今看来,谢长明分明是把神威军也给摆平了。
但他惊讶的地方更是在于此处,不平不响的便搞定了谷家,斩断林全释拿刀的手,他潜伏在水底的势力,比他想得还要可怕。
时间回到上朝的前夜,谷苍文在院中小憩,那不成器的孙儿被他锁在房中,这几日都不得出去。
管家匆匆来报信,说是有位客人邀他去望月楼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