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上京传闻是宁远王亲手害了邹老太傅。有人亲眼看见那日他出来时手中带血,定然是他行刺在前,老太傅因而殒命。
消息愈传愈烈,整个上京闹得沸沸扬扬。邹府人本想替夏昀崧澄清,可却暗中收到夏昀崧来信,请邹府一众专心老太傅后事,其余一概不用理会。
邹府人亦明白宁远王的意思,只暗叹一声,任由谣言传出上京,天下皆知。
邹府的沉默亦让上京众人暗地里琢磨,真信了宁远王心肠之狠,其暴虐名声越发坐实。
夏昀崧自梦中惊醒时还是深夜,窗外雪落声啪嗒作响,今年上京的雪格外大。
窗户被吹得作响,他起身将窗户关紧,屋内安静不少。
待他重新入床时,柳絮自觉将他有些凉意的身子抱住。
夏昀崧将她捂进怀中,轻声道:“醒了?”
柳絮嗯了一声,抬头看向窗户一眼,“又下雪了?”
“不碍事,时辰还早,再睡会儿。”
柳絮没了睡意,反而开始思量今天要做的事情。岁末将至,昨日开始休年假。
宋四小姐的生意做到了上京,今年准备在上京过岁末,连同陪一陪她那傻弟弟。
欢颜楼上下也到上京开店,顺带送欢银来上京求学。今年的上京格外热闹。
夏府素惯了,她得好好想一想,该置办些什么喜庆的物件。
柳絮下意识问了夏昀崧一声,夏昀崧想了想,“去买几张红纸回来剪窗纸?”
以前在村子里,他和柳絮第一次过除夕,那时候两人手头都拮据得很,只能去村口买几张红纸回来,自己剪窗纸。
火红的窗纸贴在两人小小的屋中,平添一抹喜色。
柳絮眼前微亮,在夏昀崧怀中闷笑,“那你剪得肯定还是不如我!”
他手笨,每一张剪得都比她丑。
夏昀崧轻哼,“这次可不一定,我练了好几年……”
话还没说完,两人皆有些发愣,似乎距离他们俩上一次一起过除夕,已经过去了三年。
夏昀崧沉默一瞬,埋首进柳絮脖间,声音发沉发闷,“阿絮,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我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