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你还有心吗？你的时间能给队友给朋友给音乐就是不能给我——”

“我在你这根本什么都不算，没有一点点分量！”

“我现在都不知道咱们两个算不算是在一起，唐朝，要不是今天看你上台，我他妈的都要忘了上次见你是什么时候了。”

“没有这样的，你想见我的时候我打航班去看你，我想见你的时候呢？唐朝！”

“就这样吧，唐朝，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

“咱们到此为止吧！”

啪的一声，手机被人残忍地扔进水坑。

陈越鸣撑起了伞，走到了路莹面前，他弯腰把手机捡起来，看到页面上早在十分钟之前已经挂断的通话记录。

“……路莹？”

路莹沉浸在情绪里，肩膀不断起伏，哭泣被她全都掩盖在单薄的手臂中。

“路莹，”陈越鸣推了推她肩膀，“别坐在这，地上太凉了。”

直到此时，路莹才缓缓抬头，看到陈越鸣的面孔，她皱眉晃了晃脑袋，“……你怎么来了？”

“我有朋友今晚在这边，”他揉揉眉心，“他发微信告诉我，说有女明星在这里快醉死了。”

找陈越鸣的人是他在电影学院的学长，现在做幕后的工作，对他们大学时候的事有些了解。也得亏路莹找的这家店是圈里人聚会常去的地方，不然还真不能这么巧。

“……”路莹五官缓缓皱在一起，“女明星？”

陈越鸣：“嗯。”

路莹：“……谁啊？”

陈越鸣叹气，和醉鬼没法讲话。

“有火吗？”路莹在台阶上摸索一阵，拿到了自己亮闪闪的手包，当着陈越鸣的面，从中掏出烟盒，娴熟地拈出一颗。

秦陈越鸣动作微顿，她怎么——

“嘿，我有，”路莹摸到火机一笑，很是天真的笑法。

陈越鸣还来不及拦，就见她已经点燃香烟，深吸一口。

弥漫的烟雾散在两人之间，明明近在咫尺，却好像生生被分隔开来。

“你……吸烟啊，”陈越鸣的目光落在她眉间。

“很稀奇？”路莹抬眼，眸中还带着泪痕。

“……”陈越鸣摇摇头。

不过是香烟，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简直不能再常见。

“我记得你原来——”

“谁还没年轻过呢？”路莹一笑，学着港台明星的神态，“我私下里就是烟酒都来啊。”

“……”

两人之间静了一会儿，陈越鸣眼看着她那一根纤细的香烟燃烧殆尽，并在她妄图点燃第二根的时候及时出手制止了。

陈越鸣：“很晚了，一人呆在酒吧——”

路莹：“不行吗？”

陈越鸣：“你喝醉了。”

“开玩笑，”路莹翻了个白眼，“老娘千杯不——哕”

她干呕了一下，陈越鸣拍拍她后背，发现女明星裸|露的后背已经被冻得太透彻。

“起来，”他把路莹从地上拽起来，“你住哪，我给你助理打电话？”

“不行，”路莹摇头，“助理小姑娘太忙了，别耽误人家睡觉。”

陈越鸣失笑，“那我打给江珊。”

“不——”路莹两手胡乱比划，“我早上刚惹了她，你现在打给她，她要弄死我！”

陈越鸣：“旁边酒店给你开个房间。”

路莹噗嗤一笑，“你知不知道这住了多少明星——进了酒店的门，咱们两个明天就得大名连在一起挂在各大娱乐头版。”

她说着竟然还挣扎着拽住陈越鸣的领带，“陈越鸣，你的清誉可就毁咯！”

陈越鸣皱着眉给自己的司机发消息，指挥他开到酒吧的后门。

“陈越鸣，你不食烟火，你艺术家，你不知道我，”路莹眨了眨眼，对上陈越鸣的眼睛，“我，”她说着指向自己胸口，“我名声不好，我和每个合作对象都传绯闻，我还……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嗯，‘知三当三’，勾引有妇之夫，我什么烂剧本都接，为了钱不择手段，陈越——”

“别说胡话。”

车已经到了，陈越鸣举着伞，拉开后座把人塞进去，自己转到另一边上车。

坐在路莹身边的时候，后者好像没反应过来似的，满眼茫然地看着自己。

“直接回我家吧，傅哥，”陈越鸣对司机说，“这么晚，麻烦你了。”

“哎呦，应该的，”司机答了一声，眼光不自觉地瞟向后视镜中露出小半个脑袋的女明星。心道这圈子里的男女关系还真是足够奇妙，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能在一起？

“你现在挺好的，陈越鸣，”路莹眨着眼睛看向身边人。

陈越鸣也看过去。

路莹说的很认真的样子，“金鸽子，牛逼。”

“路莹，”陈越鸣开口，本来想安慰她两句，说些譬如你混的也挺好，咱们只是走上了不同的赛道，你的剧我也断断续续在看，你只是有点黑粉，论口碑绝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但是，”路莹一根手指伸到陈越鸣面前，“钱色交易，我可不行。”

她说着竟然还伸手拦了一下自己胸口，“我是喜欢钱，但是底线还是挺高的。”

她那根手指收回去，五指并拢高举过顶，“你长得是好看，但你又没啥资源，想打我主意，不行。”

陈越鸣无奈扶额，他听到前排傅哥憋的不行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