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桃花影落（五）

“要说天下五绝于华山论剑，七天七夜论剑不休……”

银环抓着把香脆的瓜子趴在围栏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嗑着，听着已听了百八十遍耳朵都要听得起茧子的故事。这两月来不管他去哪儿，茶楼酒馆里一落座便满能灌耳朵的华山论剑天下五绝。

元宵过后二人又是分别，他也只能是在茶楼酒馆做个看客。

谁叫那人不信他，害得他今日只能在千里万里外听闻东邪的名号，却不能在他身边与他一道。

听着说书人口中的故事，依着记忆里师父的模样，想象着华山之巅的雨雪风景，有趣得紧又怅然于未赶上未亲眼见一见这盛景。九阴真经消息传出来的时候他没放心上，华山论剑的消息传出的时候他不知道在哪个深山野林里猫着，待到听到消息匆忙往那头赶，人到的时候华山人都散完了，只留满江湖的说书先生一出又一出华山论剑。

茶馆人来人又去，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纸扇一打，故事一场落幕再开一场。银环扫了眼窗外的月色，一口干了杯中冰凉的残茶，懒得绕去楼梯，就一撑围栏翩翩然下了一楼。

大晚上月不甚明烛火不甚明亮，正收拾桌面的说书先生被吓一跳，瞪着眼瞅他。银环回头挑了挑眉，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笑了：“先生，华山论剑实在听腻味了，江湖上打打杀杀多了去，说说别的好不好？”

他背着手凑近，摸出个银元宝来端端正正的放在老先生面前：“先生博闻强记，江湖之事想来皆了然于胸。”

老先生连连摆手，余光却忍不住往桌上扫。

这时候店里除了掌柜小二再没个多的人，银环是最后一个客人。

他歪了歪头，一身青衣落拓，像极了书香世家出来年幼好奇的小公子，生机勃勃不谙世事。

“先生不必紧张，只是有个小疑问，先生怎么解都无妨。想向您打听打听，可有什么风花雪月故事，或者这江湖中可有什么人什么地方什么传说可解——‘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