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开口,声音蛊惑:“某种意义上,我是你导师。”
?所以??
男人衣冠楚楚,慢条斯理推了推眼镜,在孟清秋逐渐失控的心跳里,轻哑着嗓子:“宝宝,坐上来...”
“....老师讲给你听。”
———
最后,沙发一团凌乱,文献到底也没讲明白。
孟清秋唇肿得发痛,锤他肩膀:“大骗子!”
薄越顺从点头,截住她的拳头,拉到嘴边轻咬:“嗯,都怪我。”
孟清秋眉眼耷拉下来,闷闷不乐:“我是真的心里没底呀....”
薄越以为她是担心后续热度:“怎么?连着上热搜了你还不满意?”
“不是这个。”孟清秋侧过身,将自己面向墙壁:“马上要做实验了...我这些年...太生疏了。”
这些日子她每天都和薄越腻在一起,查阅资料、讨论试验方案,亲密自然到让她恍惚,仿佛自己还是当年那个耀眼的优等生孟清秋。
但是不是。
她在科研领域从未取得任何成果,早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
还没等薄越安慰她,孟清秋接到了节目组的电话。
因为她和薄越这一组直播火爆,节目组为了增加素材,希望提前对她开展单线拍摄,多剪辑一些她的实验彩蛋放送给粉丝。
提议好是好,但是也意味着,她要提前开工了。
薄越一直等到她挂了电话,才皱眉:“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孟清秋后知后觉,对啊,接下来的课题进展部分虽然说了是单线直播录制,但是导师和学生怎么也应该在一起吧?
不想过早在节目组前暴露他们的关系,孟清秋不许薄越追问。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直到她出发的当天早上,薄越都没有接到节目组的电话。
再不愿意相信,薄越也只能接受他们要分开一阵子的事实。
“节目组大概也是体谅你。”孟清秋推推窝在自己颈侧的男人:“你不是还有个欧洲的会议吗?你先去忙自己你的,我自己可以。”
薄越一口咬在她锁骨上,眸色黯淡:“没良心,你舍得我?”
平心而论,真有点舍不得。等到薄越从欧洲回来,再进节目组,少说也要将近一个月了。
孟清秋摸摸他的脸,不仅舍不得,还没有底气。
但是再舍不得也要走,薄越到底不忍心看她为难。
自己抿着唇从她身边起来,帮她把行李箱搬上车,再回头拢紧她的大衣:“桃山气温比市里更低,别着凉。”
他低声说:“你自己去提前熟悉熟悉也好,但是别太拼命了,有什么麻烦就找我。”
孟清秋心里又软又酸,故作轻快地冲他招手:“行了行了,别婆婆妈妈了,我该走啦。”
薄越没说话,压着眉眼看她坐上了保姆车。
车门就要关上的刹那,他身形沉郁,恰似当年那个分手的夜,他颓然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的样子。
孟清秋心脏狠狠一纠。
她再也顾不上想别的,从车里一步跳出来,扑进薄越怀里,双臂缠绕上他脖颈,终于软着声冲他撒娇:“我会想你的...你要是开完会,早点来录节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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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秋差点被薄越揉碎在怀里。
等她难舍难分地跟自家教授告完别,再出发上路就碰上了堵车,到桃山试验基地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
节目组人员早已经安装好录制设备,谢娴也亲自在门口等他们。
但是她的空闲时间不长,在带着孟清秋转过一圈住宿、实验室和办公间以后,就将一位女生介绍给她:“这是林玥,我们课题组的博士后,接下来两周,你先跟着她熟悉一下实验室环境吧。”
林玥一头短发,带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沉默寡言。
孟清秋尝试着跟她友好交流:“你好林师姐。”
林玥看她一眼,只点了点头算是回复。
等谢娴一走,她就转身进了办公室,把孟清秋晾在走廊。
??
没办法,孟清秋只好主动跟进去,讪讪询问:“师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问了两遍,林玥仿佛才注意到她的存在,她头也不抬:“哦,你先去把实验台上的培养皿都清洗一遍吧。”
实验台上可足足堆积着上百个使用过的培养皿!孟清秋一时间忍不住开始思索,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得罪她了吗?
摄像头对着她,她没办法,一边安慰自己这是新人必修课,一边任劳任怨开始动手。
大概这种镜头确实太过乏味,摄影师跟拍了几条就收起了相机。
又在旁边看了一会她的进度以后,小哥犹豫着问:“孟老师,要不要我叫几个人进来帮忙?”
孟清秋恨不得给他竖个大拇指,小哥,你有这个眼力劲活该你以后升职加薪!
林玥这种冷淡派其实是少数,要不是谢娴三令五申过,学生们早就能把实验室围得水泄不通。
小哥一出去求援,没一会儿就有几个年轻学生眼神发亮地窜进屋子里。
“啊啊啊女神!我没想到能见到你本人!”
“别急别急,我们来跟你一起洗。”
“女神,洗完了能求一个签名么?”
小哥战斗力非凡,陆续有学生加入,小小的实验室竟然很快站满了将近二十个人!
在孟清秋第三次弯腰接住被挤掉落的培养皿时,门口又传来响动。
她扭头,逆光里站着个人。
棒球帽檐压得很低,黑色口罩遮住半张脸,工装裤口袋里还垂着半截银链,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学生装扮,却让她陡然心脏失控。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