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眼睛,蹦跳着踩在夏飞雪的身上,一副世界观天崩地裂的表情。
“界门可是最崇高的存在,我只是个小小的,普通的门,我怎么可能是界门。”他露出勉强的笑容,眼中全是忧伤:“界门大人早在千年前就陨落了,你不要开玩笑好吗?”他的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些许恳求。
“你不是吗?那为什么我听见你前主人在和其他人提起界门。”夏飞雪歪了歪头,疑惑询问。“我看你的前主人也不算地位特别的高呀,怎么会突然提起早已陨落的存在?”
“……”
“或许是临到了那个时期吧。”夏途抬起头看着夏飞雪,语气中满是疑惑。
“你的长辈没和你说过吗?二区曾经是一体的,他们虽然是正反面,但都是不能缺失的存在,二者之间缺一不可。但由于性格特质这方面诧异太大,神祇担心善良的善区人会被伤害,担心肆意的恶区人会被逼疯,特开例外留下界门共二界之人互通有无。”
“从前的二区不是这样的。善区人善良纯粹,但不缺心眼,不愚笨,他们很聪明只是更愿意以善意对待别人,通常都能收获到善意的对待,偶有被愚弄也只是一笑置之。”
“恶区人则是肆意随心,他们奉行自我愉悦为准则,为了愉悦自己可以做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别人不理解他们,但他们依旧是乐此不疲的。”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渐渐的没有人再来到界门。他们封闭自我,逐渐变得偏执,疯狂。善区的人眼中见不得一点沙子,他们规矩,古板,还是那样的善良,只是不再纯粹,他们再也不能忍受一点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
“恶区的人嗜血,弑杀,把同族以三六九等区分,将同族圈养共来愚弄,每天都是见血的厮杀,永远都见不到太阳,他们仇恨所有,仇恨世间一切,他们自我厌弃,自甘堕落。”
“界门不再通二界,神祇不再看世间。”
“三天后就是当初的神降日,也就是界门出现的那天。他们或许是在嘲笑先祖吧,如今的恶区人一向觉得善区人是他们的奴隶,是餐桌上等待被食用的羔羊。人怎么能和食物做朋友呢?”
“他们不理解曾经的先祖究竟是怎么忍住不将善区人啃食殆尽,反倒是和那些蠢货和平共处,他们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几乎年年都会讨论。”
夏途说了很多,把夏飞雪说沉默了,把孟自卿也说沉默了,偷听的花暗也沉默了。
是的没错,就在夏途滔滔不绝的时候,孟自卿联系上了夏飞雪。他因为现在还在路途中比较无聊决定看看自己壳子在干嘛,结果没想到一过来就听到这些。
花暗也是能听见的,孟自卿又没屏蔽他,他和壳子的交流他当然能听的一清二楚。
他有些恍惚,语气还带着点不可思议:“怎么会呢?这个世界的善恶区居然曾经和平相处过。”
要知道他被黑暗带着走过许多世界,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了,这么神奇的情况他也是第一次听说。太令人惊讶了属实是。
“所以,我不可能是界门。”一口气说了许多,夏途总算说到正题了。“你一定是误会了。”说完之后他微微蹙起眉,有些狐疑的打量着夏飞雪。
“好奇怪,为什么你父母没跟你说这个事。但凡是二区的人家长都会说明的吧?难道是善区的人又开始发疯,连那些被欺骗的历史都想要抹去了吗?”
“咳咳。”夏飞雪把夏途的思绪打断。
没办法,如果不打断他的马甲都得被彻底掀开了,这壳子被认成善区人是个多好的身份啊,能隐藏多久就隐藏多久吧,他实在不想这么快就掉马。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也不是在善区长大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进入了现世。”夏飞雪只能胡扯,如果他说他是善区长大……,想想掉马就觉得可怕。
善区根本没有他存在过的痕迹,万一之后遇见善区人穿帮了怎么办。
还不如直接说没在善区生活过,这样不理解的常识直接询问就是了,夏途也没说不告诉他。
他这样也不算是撒谎,顶多是隐瞒了自己不是善区人的事实。
“原来是这样。”夏途恍然大悟,“我就说你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他又善解人意的说:“没关系,你不知道的都可以问我,虽然我知道的也不算清楚。”
他别过头有点不好意思:“你别看我说了那么多好像知道许多一样,实际上都是些老掉牙的东西,这些都是前辈告诉我的。”
“前辈?”夏飞雪很是好奇。
夏途点点自己的兔脑袋。“是的,一个大门。就是我许久没见过他了。”他还很是遗憾,语气低落。
“说起来,你还是我几百年间唯一见到的人类。”
夏飞雪正在和本体聊那个门会不会是传说中的界门的事情,没听见夏途的话,还是花暗插了一嘴,他才反应过来。
他讪笑着,“对不起呀,我刚刚走神了,你说我是你几百年间遇到的第一个人类。这是什么意思啊?”
夏途瞪了他一眼,没有开口。
夏飞雪好声好气的哄了他许久,他终于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