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感谢我。”
“黄皮小偷。”
艹。
季夏爆出句国骂,原地暴起。即刻被莫吉亚按回座位上。
莫吉亚本只想快点结案好交班回去睡觉,现在闹成这样,他半推半拉把季夏拉出房间,“季夏小姐,你跟我出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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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没必要?!他这明明就是故意栽赃,我不相信莫吉亚警官您看不出来。”季夏靠在门外抱着胸,看着办公厅吵闹的罪犯和不耐烦的警察,心情降到冰点,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静。
莫吉亚:“我也是想帮你才把你拉出来跟你说这些,你拿什么告人家?”
“这位特肖梅先生什么来头你知道吗?要人脉你没有,要钱你没人家有钱。说个最简单的,埃国法律你懂吗?你现在上哪儿去找个律师告他?”
说到这,季夏气势弱了半截,狠狠咬了咬牙根。
阿吉,你最好是给我个充分必要不可抗拒的理由。否则把她晾在这大半天没消息这事儿真是过不去了。
她深呼吸,狠狠咽下这口气,劝自己算了。
这就是她一定要找华人律师的原因,本地人要想和稀泥抱个团,小众弱势外国人根本搞不过。
已经耽误大半天时间,再耽误下去是自己受损。搞她的人就是想看她在这儿消磨时间。查他背后的人也不着急这一时。
5秒钟内,季夏心里给自己找了五百个理由放过他。
但还是好、生、气。
她恨不得现在冲进去揍他一顿。
“找什么律师?季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一道清冽的男音在身后响起,充满磁性。
这是?
熟悉音色激得季夏一个激灵,她猛地扭头,见到来人后,一怔,眼神“刷”地亮起,眼底阴霾一扫而空,掩不住欣喜神色。
屈泽在她从没像这样如同天神般光彩照人过,仿佛周身有圈光晕环绕。
“屈老板!你怎么在这儿?”
星星眼。
屈泽被她转身时眼底没来得及抹去的片刻狠厉扫过,微怔了怔。在她抬眼视线落他身上的片刻,又眼看着这双眼乌云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飞扬的欢喜与闪烁星芒。
变脸之快,堪称国家级艺术表演家水平。
顾不上场合,他哑然失笑,长腿一撩,两步走到她身边,驻足停住。
“季夏,你……”
“见到我就这么开心?”
季夏猛点头,顾不上那么多,“开心!太开心了。”仿佛看见了救星,比他乡遇故知更令人舒坦的快乐,是在他乡局子里遇大佬。
她的眼神过于赤诚炽热,柔波中泛着涟漪,是掩不住的从心底发出的欣喜。
被这浓烈眼神笼罩的屈泽微愣片刻,喉头微涩,“季小姐你这眼神……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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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泽是来报案的,刚做完笔录去了个洗手间,出来碰巧遇见季夏和警察站在路中间掰扯,问季夏怎么回事。
季夏把事情原委和他简单讲述。
他若有所思,片刻,他抬眼朝季夏身后看了眼,一个身着矜贵西服套装拎着黑色皮质公文包的年轻男人踱步而来。
西装男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眉眼间却有着三十几岁的成熟稳重。他微微颔首,“屈总。”
“邢正,我朋友碰上点事儿,她这个案子你来帮她处理吧。”
邢律师点头,给季夏递了张名片:埃国华正律师事务所,邢正。
他在前,带季夏跟莫吉亚去办手续,屈泽似是无事,跟在旁。
再次回到调解室,季夏狠狠瞪了特肖梅一眼,转头对邢正用中文对话,“就是这人,冤枉我偷他东西。我怀疑是他故意陷害。”
邢正看了几次视频,又扫了眼调解书,眉毛微拧。
“能办吗?”
屈泽开口,声音微哑,却透着缕不怒自威的权威感。
邢正没马上答复,站直,手指轻捏下巴陷入思考。
“这个视频片段并不足以拘留,这份调解书也有漏洞,但季小姐也只是拘留了一晚配合调查,并没收到伤害或实质损伤。比较微妙,但我可以试试。”
季夏心下一沉,那就是没有把握。
她本就只是为了出口气,想查清楚背后究竟是谁在搞她,并不想大动干戈,尤其是还要麻烦屈泽。
她扁扁嘴,“算了,我这本来也是小事,这背后搞我的人,我会自己去查。”
屈泽眼皮眯着,面色往下沉了沉,他目光向下笼着季夏,她发丝微乱,眼下两片乌青。
“人都进局子了,还算小事?”
他语气不爽快。
随后扭头对邢正,语气冷硬,“查。”
邢正点头,过去给特肖梅递了个名片,说了几句。
特肖梅低头仔细看了看名片瞬间,神色陷入慌乱,低低骂了句,而后埋头快速按键发消息。
狐假虎威,不算光彩。但此刻季夏终于是舒坦了点。
邢律送季夏屈泽二人至警局门口,“屈总,这里交给我。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屈泽点点头,随意挥了挥手,“行,去忙吧。”
俩人走出一截,季夏雾蒙蒙的脑子才反应过来,“你刚刚说很难不让人误会?误会什么。”
“误会……你对我有什么想法。”
季夏抖了抖,想抱大腿的心思这么水灵灵地被他看穿了?
屈泽低头,瞥见季夏头发间夹了片纸屑。
“季小姐,我们才一天不见吧?”
“差不多吧。”季夏脑袋嗡嗡的也算不清时间,“怎么?”
“一天不见,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他抬手,无比自然地把那片纸屑捏下来,而后吹落。
他手腕肌肤靠近瞬间,那股熟悉的雨后大地木质香,如同热带突如其来的暴雨,不由分说强势席卷而来。
“叫人很担心啊。”
季夏头皮麻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