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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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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鬼地方看着像有1970年金酒的样子?

但她耐着性子,“行,我尽量,您还有什么要求?”

屈泽想了想,“叫两份吧。”

给了她张黑卡,“我的饮食可以用这张。”

管你一份还是两份,70还是80年,总归是没有的。

季夏这么想着,打算先去前台问一嘴,被拒之后就给他弄点牛肉酱英吉拉上去,大不了给他点最贵的牛肉酱,也算有交代。

却没想到真有。

前台接待员客气叫了个服务员陪她去餐厅,在一个用简陋“VIP”贴纸划定的用餐区域,专人为她下了单。

原来有钱真的能使鬼推磨。

这句谚语在季夏这儿第一次如此具象化。

季夏拿着屈泽这张黑卡仔细看,是埃国最大的银行,背后有他龙飞凤舞的签字,和他在墨尔本时在那市中心水管改造项目表上签的字一样。

磅礴,霸气,充满金钱的底气。

时间不早,开了一天车,心里有几经波折,事情安排好,季夏感到疲累如波涛汹涌而来,交代了酒店做好送去302,便随便吃两口回房间休息。

回房躺床上,她很快入睡。

她见到爷爷奶奶在山上,她顺着山脊爬上去,却一失足滑落深坑,爷爷在上面伸了个拐下来想救她上去,却突然有人连着拐一起掉了下来。

是陆文瑞。

“你怎么在这儿?”她问。

“回去吧,夏夏,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冷冰冰的,拿着那根拐靠近。

“你不要过来啊!你什么意思?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该来?”

陆文瑞没回答,却突然拿拐敲她的头。

“咚、咚”

“咚、咚”

十分有节奏和韵律。

像极了某人敲门的节奏。

敲得她颅内神经扯着疼,就像她偏头痛那样。

还伴随着磁性得柔声呼喊,“季夏?在房间吗?出来吃饭。”

她醒了。

敲门声锲而不舍,缓慢却规律,来人语气关切,“没事吧?季夏?”

她睡眼婆娑摸黑挪步到门口,软着力气拉开门,门口逆光站着一个人。

她眯眼抬头,瞌睡的生理性泪水模糊来人的面庞。

“怎么不回消息,又不开门?”他问,“就睡了?这才八点半。”

季夏迷蒙:“陆……文瑞?”

屈泽:……

季夏在骤然降温的气场里,打了个哆嗦。

她瞬间清明了。

眼前是屈泽似笑非笑的脸,眼神阴恻恻的,语气急转直下:

“季小姐,再给你一次机会重答,我是谁?”

有钱真好。

在这牛马大摇大摆地走在马路中间的乡镇,居然能供上口感堪比M12的牛排。

季夏坐在屈泽房间的单人沙发上,享用酒店送来的大餐时,内心感慨不已。

她认出屈泽后,对方问她要不要吃晚饭,她下意识开口拒绝,“不了吧,我吃过了,看你点两份以为你在房间宴请什么客人。”

毕竟大老板朋友在四方。

屈泽的回答冷冰,“本来是看你开车辛苦了,想请你吃点好的,现在看来是多此一举。”

她肚子要死不死偏在那刻叫了声。

于是她现在坐在了这。

屈泽吃两口便停了刀叉,在对面晃着酒杯,望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得季夏也没胃口,擦干净嘴,“谢谢老板请客吃大餐。请问明早的咖啡您喝什么?需要几点送到。”

附件第14条:乙方需每天为甲方提供早咖,视甲方需求提前确认咖啡饮品种类,并于上午11点前提供。

这时候怎么没有在墨尔本时站吧台做一整天咖啡的力气和手段了?

哦,差点忘了,那时候Zed's也聘请了店员,他更多起到一个招财猫的效果,靠脸的那种。

“11点吧。”他身上有淡淡酒气。

“看当地有什么特色豆子,做杯SOE手冲。”

11点?

季夏提醒,“我记得刚才约定好的是八点半出发?要不8点送过来。”

“是吗?什么时候约的,这么着急吗。”

季夏:……

合着给他送到房门口那一路上叮嘱的话,这少爷全当耳边风。

季夏这一天过得疲惫,但原本几乎是空着胃睡觉,有些越睡越虚的感觉,在被屈泽叫醒时,甚至出了薄薄一层虚汗。

这会吃了荤素搭配的高端食物,顿感精神了不少。

这勉强算是大少爷优点之一吧,作息规律,饮食健康。季夏心里默默给他加上一分,抵消心里对他过多的嫌弃。

“吃完了?聊聊吧。”

聊什么?

刚准备起身告辞的季夏刚腾空半个皮鼓墩,只好重新落回。

“你在机场,是不是想放弃了?”他问得单刀直入。

“别骗我,我看人很准。”

季夏默了片刻,坦白,“是,多少有点,这一路不太顺利。”

“”我们这个职业,说到底还是跟农产品打交道,靠天吃饭,很多时候还得靠运气,所以很多同行签单之前都得上香拜一拜,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咖啡豆顺利交付。”

“这一次在首府碰上的种种事情,都算不上好征兆。”

屈泽点点头,又抿了口酒,所有所思。

“除此之外呢?你想放弃找这款豆子,和陆文瑞有关吗?”

哈?

这个问题太突然,季夏微愣,或许他是在意自己在面对前东家时会有顾虑。

如果说想要放弃时和陆文瑞完全无关,似乎不太对,她的劲敌之一是陆文瑞带队的睿帝集团,这么强大,说完全不担心肯定是假话。

而且爷爷的腿摔了,她一直想问陆文瑞这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他知不知情。

她这头刚拒绝陆文瑞的劝退和招安,那头爷爷就摔了腿,实在很难不产生任何联想。

如果她继续深入寻豆,他们还会有进一步动作吗?爷爷奶奶还安全吗?

所以她点点头,说,“有,多少有些。”

却见屈泽眼神一凉,像是入冬的第一道北风,语气仍是平淡。

“嗯,多少是多少?”

“一半吧。”剩下一半是倒霉的运气,和那个再度用往年旧闻推波助澜给她泼脏水恶心人的看不见的对手。

屈泽冷了半晌,低声道:“还不知道季小姐是这么念旧情的人。”

这验证了她的猜想,她忙说:“但你放心,我既然决定来,就不会因为他们是老东家就手软,谁能抢到这款豆,都凭自己本事。”

或许在屈泽房里腌入味了,季夏裹进被子时,周身还被淡淡的芬香环抱着,让她瞬息安神。

这觉她睡得格外安稳,没有失眠,偏头痛也悄然退场。

她又做了个梦,梦里她找到了一株绝妙的咖啡豆,香气四溢,仿佛水果浓郁炸裂的香气,她站在咖啡豆堆成的山上,开心得捧起一把咖啡豆朝后倒下,却倒进一个人的怀里。

是屈泽,

他低头问她,“你这么喜欢这款豆,是因为陆文瑞吗?”

什么?这和陆文瑞有什么关系?

她脱离他怀抱一路往前跑,却跑进一个密不透风的酒桶,里头装着1970年的金酒,光是闻一闻,她便醉醺醺。

正醉着,突然有人在外不停敲打桶身,震得她头脑发昏,天旋地转。

艰难睁眼,耳边传来的是急促的敲门声和阿吉焦急的喊叫,她扭头看床头柜手机,才6点05。

“怎么了?”睡个觉被吵醒两次,她难掩语中愠怒,拉开门,“塔德塞·阿吉,你最好告诉我天塌下来了。”

阿吉还穿着睡衣,头发经过一夜更加爆炸,他声线哆嗦,控制不住音量。

“也差不多了!晴天霹雳!塞多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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